長安街上,尚雲間拉着謝欲雪穿梭在各種商販的叫賣聲裡。
謝欲雪垂眼看着倆人牽着的手,動了動想把手抽出來時卻被尚雲間抓的更緊,尚雲間道:“老婆,這裡人太多了,我牽着你走的穩妥些。”
謝欲雪抿唇沒出聲,但也不再掙開。
一輛四面皆用精美絲綢所裝裹的馬車緩慢走在街上,雖然車上并未鑲金鉗寶,但有認識的一看便知馬車上的人非富即貴。
馬車靠近時行人紛紛相讓,生怕碰到車子惹禍上身。
素雅的窗牖被一簾銀白色的輕紗遮擋,窗外一陣風吹開輕紗一角,謝欲雪與尚雲間一前一後恰好從車旁經過。
車中的人無意轉頭,下一瞬便驚的睜大眼睛目光跟随謝欲雪移走。
輕紗剛垂落又立即被陳吟蕭掀起。
跟在一旁的侍衛走到車窗前,躬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陳吟蕭扶着窗框緊緊盯着謝欲雪遠去的背影:“去,查一下那個穿一身素衣的男子是誰。”
侍衛拱手:“是。”
不多時,侍衛便回來複命:“公子,那人名叫謝欲雪,是京都稱裡一個不知名酒樓老闆的長子,商賈尚武的兒媳。”
陳吟蕭面色一沉:“他成親了?”
街另一邊,尚雲間拉着謝欲雪來到一阿婆攤前,阿婆看見是尚雲間,驚喜道:“公子買去的花生味道可還行?”
尚雲間冁然一笑,毫不吝啬的誇道:“特别好吃!”
阿婆聽見尚雲間誇他的花生很是高興,道:“公子可要再買一些?”
謝欲雪道:“不瞞阿婆,我已有四月身孕,整日吃不下飯,但相公買的花生我很喜歡,就想再來多買一些放在家裡。”
相公,啊啊啊啊啊,謝欲雪喊他相公诶!尚雲間整個人軟綿綿的,仿佛貓兒抓在心尖上,酥酥癢癢的。
阿婆看了眼謝欲雪的肚子,聽到多買一些更高興了,道:“那感情好啊,你們要多少?”
謝欲雪默了默,道:“十石。”
阿婆笑容僵在臉上:“這。”
謝欲雪不露形色,看着阿婆問道:“阿婆怎麼了?”
阿婆面露難色:“我沒有這麼多花生賣給二位。”
謝欲雪眉心輕蹙,很是遺憾:“看來,我是沒口福了。”
雖然知道是演戲,但尚雲間仍是看不得謝欲言受一點委屈,直接道:“阿婆,您能不能把配方賣給我們?我們可以高價買!”
謝欲雪看他一眼,眼神仿佛在看豬隊友。
尚雲間意識到自己口快了,對謝欲雪心虛一笑。
阿婆神色将信将疑,猶豫道:“這。”
謝欲雪道:“阿婆,您别上心,相公他也隻是心疼我,如果阿婆不便透露,我們也不強求。”
阿婆打量着兩人,面帶憂郁:“你們,不會是騙子吧?”
尚雲間看向阿婆急道:“怎麼可能,阿婆你看我們的樣子像騙子嗎?”
阿婆看着兩人,一個美的不像世俗人,另一個雖然說話快看着不精但樣貌卻也是俊美無雙,十人裡挑不出一個的:“不像。”
尚雲間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道:“看吧。如果阿婆再不信,可以去尚府打聽打聽,我是尚武之子尚雲間,絕不是騙子。”
阿婆又看了眼謝欲雪的肚子,終是軟了心腸,起身挑起扁擔,道:“跟我走。”
謝欲雪與尚雲間對視一眼。
有戲。
尚雲間又跑上前:“哎,阿婆,我來幫你挑。”
半刻鐘後,三人來到一戶破舊的木門前,阿婆推開門:“進來吧。”
尚雲間挑着扁擔跟在後面,阿婆的院子很小,地上曬着一些花生。
一個穿着破爛的小女孩跑出來撲進阿婆懷裡:“阿婆。”
阿婆“哎”一聲,牽住小孩的手轉身對兩人道:“進屋吧。”
謝欲雪點頭。
尚雲間進屋後把扁擔放地上,屋子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方桌三個凳子。
“坐吧,我去給二位倒茶。”
尚雲間拉開凳子讓謝欲雪坐下。
大娘看着倆人笑:“你們感情真好。”
“那當然。”尚雲間驕傲道,“我們情比金堅。”
謝欲雪觑他一眼,然後轉回來看着大娘,道:“大娘,我們是誠信來買配方的,您放心,我們不會把配方透漏給旁人,您開個價。”
尚雲間“嗯嗯”着點頭附和:“對對,多高我們都接受。”
大娘慈愛的摸了摸懷中孩子的頭,道:“什麼配方不配方的,就是一些家長做法,你們要是想學,我直接教你們便是。”
謝欲雪伸手摸摸小孩的腦袋,小孩歪頭看着他,謝欲雪道:“大娘還是開個價吧,這樣也能讓您跟小家夥的日子過得寬裕些。”
大娘慈愛的撫摸小孩的頭,笑着看謝欲言:“那就給一包花生錢吧。”
聽到阿婆的話小孩咯咯咯笑出來,尚雲間伸手逗逗她:“小朋友,想不想吃糖,哥哥去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小女孩仰着腦袋看着尚雲間不說話,幾人又說了一會話,歡笑時刻很快過去。
阿婆起身:“走吧,随我去堂前,我來教你。”
謝欲雪起身,尚雲間跟在他身旁,走了兩步後謝欲雪拉住尚雲間。
尚雲間:“怎麼了老婆?”
謝欲雪道:“你去街上買一些适合阿婆跟小孩子吃的吃食,再買一些衣物。”
尚雲間看了看小女孩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點頭道:“好,不過老婆你一個人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