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說完,趙恩澤還未反應過來柳栖刀的說辭,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走,正好趕上在原地觀鷹的裴将軍,柳栖刀從馬上俯身與裴将軍耳語兩句,兩個人忍不住都大笑出聲。
隻見裴将軍回頭道:“由來巾帼甘心受,何必将軍是丈夫?”①
趙恩澤在心中盤算了幾遍裴将軍的意思,愕然恍然大悟,他求助于柳栖刀,本身就有依靠裴将軍的意思在,所以把話說的也委婉,隻說是五皇子,不說背後是誰。但是他們都懂,這場不屬于他們的戰役背後的将軍是誰。
但他不曾想裴将軍有多愛裴知意,裴将軍剛拍了幾下手,從隊伍後方走上一名男子。
養獸人鬓發至脖頸處的肌膚極薄,能清晰地看見青紫交橫的血管,站了鷹的手臂被牛皮包裹,袍子中間被系帶勒出腰身,整個人隐在一群武将中顯得十分纖細陰郁,趙恩澤甚至記不得隊伍中還有這麼個人。
裴将軍喚他,讓他把鷹放到盛家正在捕虎的地方,隻見養獸人深深地歎息一聲,面上的表情更黑沉了,柳栖刀展臂拍拍他肩膀,他卻把柳栖刀安慰性的動作打掉。
“在下隻是覺得命苦,沒有要抱怨給裴大人做事的意思,在下拿了不少月奉,這是應該的。”
柳栖刀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自己好像沒問啊?
裴将軍聽見也不惱,拍了拍身下馬的腦袋,從兜裡掏出幾片小金葉子塞到了他的手裡,隻見養獸人這才滿意,把鷹放了出去。
柳栖刀身後三兩個人跟着那隻鷹如飛般沖了出去,趙恩澤不解地盯着他們的箭筒,如果說要反将一軍,從裴家帶來的箭都有家紋,難道不會暴露麼?
大家似乎都看出了他的擔心,隻有在裴将軍懷裡的裴知意,正把玩着一根木棍,想送給趙恩澤玩,趙恩澤接了過去,那隻木棍無比光滑筆直,好似是特意削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