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人影不斷,皇上面帶怒色看着躺在床上,正在被太醫診治的秦渝清。
“真的是胡鬧!”皇上走出去,他看着站在殿外的陸景川,氣更是不打一出來,“朕要你有何用,你也不知道攔着點她,跟個木頭一樣杵在一旁。”
陸景川低下頭不做辯駁,乖順地聽着皇上的責問,時不時點頭符合:“陛下說得對。”
他和皇上心裡都知道,阿阮是一個很倔的人,一旦認定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成千上萬頭牛也拉不回來。
“好了陛下,小陸将軍也不是故意的。”溫婉地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張公公跟着一位端莊華麗的婦人走來,來人是消失一月有餘的皇後。
皇後朝着皇上行禮後道:“六公主現在如何了?太醫怎麼說?”
皇上撇了一眼皇後,他搖了搖頭道:“無礙,太醫說體弱受寒。”說着皇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深邃的目光沉沉地看着皇後道。
“皇後身體這是養好了?若是還未痊愈,還是應留在宮内好好靜養。”
皇後面上帶着愧疚的神色,她拿着手帕,語氣中滿是懊悔:“都怪臣妾這一月病體抱恙,将後宮的事務暫且交與餘貴妃處理,這不臣妾剛得到阿阮病倒的消息便來了。”
說着,皇後目光環顧四周,目光中帶着一絲驚訝,更多的是責怪:“雖說餘貴妃是第一次處理後宮事務,難免會有一些疏漏,可今日再怎麼說也應是要過來照看詢問一番。”
皇上沉思片刻道:“朕看皇後身體也無大礙,後宮的諸多煩心事還是要皇後多上點心。”皇上拍了拍皇後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朕的皇後,不會讓朕失望的。”
“臣妾定會管理好後宮,定不會出疏漏。”
皇上日理萬機,得到太醫的确定秦渝清并無大礙,于是便讓陸景川攜帶着聖旨,留在此處等秦渝清醒來,他則回到禦書房處理政務。
皇後見皇上都離開了,那她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目光隐晦地看向緊閉地房門,随後心情愉悅地轉身離開。
陸景川默默地搖頭歎氣,他擔憂地目光看着緊閉的房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春桃朝着陸景川點頭,陸景川才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躺在床上的秦渝清面色蒼白,不管是臉頰還是唇色都毫無血色,他隻覺得心快要痛死過去了。
陸景川坐在床上,想要伸手觸碰秦渝清,卻又怕自己力道太重,将人吵醒了。
“阿阮,你什麼時候能依靠一下我,哪怕一下也行。”
睡夢中的秦渝清,她似乎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條純白的通道,下意識地她想往後走,卻聽到一個聲音,那聲音,似乎是響起在她的耳邊,又像是遠在天邊。
“往前走。”
“阿阮,往前走,别回頭。”
秦渝清站在原地,從穿書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和自己強調,她不是阿阮,她是現代的秦渝清,阿阮是原書女主,并非是她。
“你是誰?我不是阿阮。”
“你就是阿阮。”那個聲音似乎很執拗,一遍遍地重複着你就是阿阮。
秦渝清聽煩了,她悶頭往前走,但聲音就像是幽魂一般,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秦渝清身邊。
“你就是阿阮,你就是阿阮。”
“我不是!我是現代女董秦渝清,我不是原書女主阿阮。”
“别否認了,我就是你。”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一位長得和秦渝清一樣的人逆着道路而來,“阿阮是我,也是你。”
“你是,原文女主?”秦渝清腦海中出現一萬種可能,一一排除掉,隻剩下這一個可能。
原文女主點頭,她木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神谕你不是聽到了嗎?”
神谕?什麼神谕?
“天道紊亂,世道扭曲。命定之人錯亂軌迹已複位。大殷禍事,唯有命定雙子方可解決。”
“這是小鹿給你留下的神谕,别和我說你忘記了。”原書女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嫉妒,“我其實很難受,為什麼她會選擇你?為什麼他會喜歡?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
“明明我們就是一個人,我們靈魂是同源的。”
秦渝清不可思議地看向原書女主,剛開始她或許還有些蒙圈,但此刻已經反應過來,聽原書女主的話,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她看在眼裡,原書女主一直都在她的身體裡窺視她。
想着,秦渝清剛想往後退,原書女主一把抓住秦渝清的手,用力地朝着自己身後拽,轉身将秦渝清朝着前路,用力地推了過去。
“别回頭,别往後走。”原書女主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着秦渝清的背說道,“你比我更像是她的孩子,你比我更适合生存下來,而我性格木讷,做事優柔寡斷,隻有你才能帶着我們活下去。”
“你什麼意思,她又是誰?你到底在指誰?”
原書女主卻沒有多說,秦渝清的身後傳來被啃食的聲音,就在她想要回頭的時候,原書女主怒喝道。
“别回頭,往前走!”
“阿阮是我,更是你,永遠都不要懷疑自己!懷疑這個世界!永遠!”
“大殷西部有你想要的答案,你是誰,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你都會知道的。”
聽着身後聲音,秦渝清意識到什麼,她的眼眶逐漸紅起來,邁着步伐開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