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柔無奈地扶額,看着眼前明媚張揚的女子,因為過于驚訝,手中的茶水灑出來一些。
“你認真的?”宋依柔拒絕婢女遞過來的帕子,她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着衣服說道,“我隻是一個提議,六公主沒必要當真的。”
“那晚了,我當真了。”秦渝清看着底下逐漸開始騷動的人群,目光對上秦悠然等待看好戲的眼神,秦渝清挑眉回應。
“六妹妹可考慮妥當?切莫沖動行事。”秦悠然這時倒是像一個關心妹妹的大姐姐一般,可她的語氣滿是對妹妹無理取鬧的無可奈何與痛心疾首。
“之前在文山有父皇為妹妹兜底,但點了酒燈可就沒辦法更改了。”
秦渝清聽着秦悠然的話,嘲諷地冷笑一聲,這話說得,模棱兩可的樣子。
秦渝清單手敲着酒杯道:“五姐姐這話說得有意思極了,父皇要是聽到或許會很欣慰吧,畢竟終于有子女能看透父親的心了。”
秦悠然的臉色驟變,帝心如淵,可不是他們能夠去猜測的。
“六妹妹,要是很喜歡這阿爾漢的雙生子,五姐姐再給你找一對如何?”
這倒是把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身份做實了,再找一對,啧啧啧,這秦悠然的門路挺多的。
“那倒不必,我就喜歡這一對。”
秦悠然眼底漠然地看着小厮搬上來一堆的酒壇子。
你看一邊是姐姐為妹妹好的做派,一邊是讓小厮上酒的行為。
虛僞至極。
“話不多說,先誰來。”
秦渝清半身倚靠在圍欄上,斜睨所有人,眼神中流露着不屑道:“沒人敢來嗎?”
“我來!”
“首價資格者,你倒也有幾分膽色。”
秦渝清目光平淡地落在李公子身上,伸手接過小厮遞來的酒壇子,仰頭一口氣喝完。
身邊的小厮自覺地接過酒壇子,旋轉180°無大量的酒水落下便說道:“六公主秦渝清,一壇。”
李公子咬牙,看着秦渝清潇灑地動作,他不甘示弱緊随其後。
“李家公子李慕言,一壇。”
李慕言?是他。
秦渝清聽着小厮的聲音才知道,這位豪擲千銀的人是原書中的新科狀元。
不過原書中的他雖為永州李侯爺家的獨子,但李侯爺為官清貧,從不做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相反一直在救助一些貧苦百姓,雖得了民心,但一直是居住在偏遠封底的小侯爺,永世不得入京。
還是她把這個朝堂想得太簡單了。
秦渝清在心底默默的歎氣,再拿起一壇酒喝了下去。
“六公主秦渝清,兩壇。”
李慕言也接過酒,不過這一次他喝得速度明顯慢了一些。
就算在有酒文化的朝代中,李侯爺依舊我行我素,他不愛喝酒,也不愛這些酒文化。
或許這就是,他後半生未能回家的原因吧。
“李家公子李慕言,兩壇。”
本着對李侯爺的尊重,雖不知現在這位李侯爺還是否如原文中的一般,但至少在沒見面前,秦渝清願意相信李侯爺是個善人。
“李公子,不必強求。”秦渝清直白地看向李慕言勸道。
籠子中的雙生子身體在劇烈地發抖,就算這房間中有暖碳,但耐不住二人腳底下是冰冷的水,和身着單薄的裙子。
天地可鑒,秦渝清隻是想快點結束,并未有任何羞辱的意味,誰知這位李公子卻說。
“你少羞辱人,我雖是一介書生,但也是能證明自己的!”
秦渝清:“?”
秦渝清:“我哪裡羞辱人了?”
秦渝清無奈地搖頭,既然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麼,她看着李慕言強撐着再喝了兩壇白酒,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帶下去。”秦悠然目光不變,她有些煩躁地、冷漠地揮了揮手,而房間内的小厮在李慕言倒下的那一刻便走上前了,動作娴熟地擡起李慕言,面色不變地帶出了房間。
“妹妹好酒量,下一位誰來?”秦悠然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埋怨,這些沒用的東西。
點酒燈所用的酒水都是老糟燒,以酒味大、味道濃、上頭快為特點。
秦悠然自然是看出這幾壇酒水下去,秦渝清沒有絲毫醉意。
秦渝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悠然,她沒有錯過秦悠然眼底的怨毒。
“六公主,失禮了。”這次是一位女子,她盈盈一笑,但喝酒的姿勢極為豪邁。
秦渝清喝酒喜歡遇到這樣的對手,這樣才能喝得盡興,同樣的因為她千杯不醉的體質,這才能更好的套到她想要的信息,簽下她想要的項目合同。
“幹脆,我喜歡。”秦渝清也同樣的一口悶了。
“六公主秦渝清,五壇。”
“葉家二小姐葉甯,一壇。”
“六公主好氣魄,繼續!”葉甯溫婉的面具下是放蕩不羁的喝酒姿勢。
就這樣兩人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秦悠然的聲音響起:“葉二小姐醉了,将人送回府中。”
“是。”葉甯的婢女帶着已經在胡說的葉甯下去。
秦悠然目光中的怨毒已經不加掩飾了,她本想看秦渝清喝醉後失态,好在父皇面前參秦渝清。
可她沒想到,她的這位好妹妹,别說喝醉了,連臉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