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秦渝清錯愕地看向陸景川,馬車内氣氛逐漸開始不對勁起來。
心跳聲宛如鼓點一般在車内躁動,雙方的眼睛中唯有彼此。
春桃十分有眼力見,剛想要出去和車夫一起時,她被她家公主的冷漠行為和壞氛圍的發言制止了。
“嘔!”秦渝清下意識幹嘔一聲,随後猛地抽回手,淡定地再洗一遍手臂的皮膚,解釋道,“抱歉,可能近一段時間有點應激。”
陸景川失落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整個人瞬間變得頹廢了。
阿阮,嫌棄我髒......
“放心哈,不是針對你的。”秦渝清餘光關注着陸景川的情緒,不知是不是有點熟悉的緣故,她竟然能在那張冰冷的面癱臉上看出不一樣的表情。
還挺可愛的。
陸景川覺得世界明亮了,他的眼睛再次亮起來。
“我是平等地針對所有男人。”秦渝清幽幽地補充道。
陸景川的天徹底塌了,他沮喪地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不打擾了。”說着陸景川就要下車。
秦渝清狐狸眼壞笑着,她好笑地看着陸景川的反應,晦氣的心情一掃而空,說道:“别下車了,一起去吧。”
“我記得秦悠然也請了你。”
一瞬間,陸景川覺得他的天被“一起去”給重新拼湊回去了,他乖巧地坐在一邊。
“什麼是詩酒大會?”秦渝清翻看着信箋中的内容,隻有寥寥數字。
明日酉時,春山汀舉辦詩酒大會。
雖然是邀請,但總有一種你愛不來的韻味在裡面。
“喝酒的。”陸景川想了下,總結性說道。
“?”
“就喝酒?”
秦渝清懷疑地看向陸景川,她怎麼就不信呢,秦悠然連邀請函都用上了,隻是為了喝酒?
“是的,喝酒。”
見陸景川這麼說,秦渝清回想起書中有說道,大殷朝是有酒文化,很多事情辦成都離不開酒桌文化。
所以在詩酒大會開始之前,秦渝清一直以為是和現代的商務酒會一樣的道理。
很快馬車行駛進一處濕地内,秦渝清掀開一點簾子,不斷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綠水環繞,偶爾能聽到蟲鳴鳥唱聲音,倒是頗有一種青山綠水的雅靜之地的感覺。
而春山汀修建得比現代的一些商務會/所要高端大氣上檔次,整體的建築參考了濕地集合半山水的構造樣式,使得其完美融于山水中卻又有着獨特韻味。
春桃被留在馬車上,秦渝清和陸景川走下馬車,一同進去。
進到裡面秦渝清才意識到,現代的奢侈并不算什麼,光她能夠認出來的便有鑲金的金絲楠木做的柱子、降香黃檀做成的接客座椅、用小葉紫檀雕刻的裝飾品,散發着悠悠地清香,而院内擺放着一座用鐵梨木制作出來的船,如此珍稀的木材,卻被作為供觀賞使用。
太奢侈了。秦渝清在心底啧啧稱奇,果然現代劇還是保守了,這才哪到哪啊。
要是把這麼多錢換成銀錢,别說南方糧荒能夠得以解決,北方邊境戰士們也可以換上保暖的過冬三件套,甚至換上嶄新的兵刃與護甲。
诶,果然做多了富人,便看不見窮人的苦了。
秦渝清本以為陸景川再怎麼說也是将軍府的嫡子,像這種場合來得次數肯定很多,但她沒想到陸景川能帶着她在這裡面迷路。
“小路将軍,冒昧問一下,你真的是不識路?”再經過前門第三次的時候,秦渝清沒好氣地問道。
不知是不是走太多的路,陸景川的耳朵此刻有些發紅,他低着頭弱弱地辯解:“我沒來過這裡。”
“?”
“什麼?”
“你沒來過,那你怎麼知道詩酒大會是做什麼的?”
秦渝清沒想到她的第一感覺是對的,再次被氣笑了,她在陸景川身邊總是很容易被他氣笑。
陸景川自知理虧,乖巧地站在一旁沒講話。
秦渝清瞥了一下陸景川的臉龐,她無奈地扶額,随便拉了個小厮将邀請函遞給他說道:“我剛才寺廟中回來,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勞煩帶一下路。”
“您是六公主殿下!”小厮原本有點死氣沉沉的假笑臉上綻放出發自内心的笑容。
“你認識我?”她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
“京城現在誰不認識您啊。”小厮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道,“您在文山中赢得郭大家,還要替女子參與科舉開先河,現在大家都非常崇拜您,都想一睹您的風采。”
秦渝清被講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倒也沒有那麼高尚,也隻是為了能夠完成系統任務,回到現代罷了。
本質上,她與那些人并無區别,隻是目的不同罷了。
跟随着小厮一路穿過庭院連廊,最終推開一扇大門。
“裡面便是五公主設宴之所,祝各位玩得盡興。”小厮站在門口微笑着說道,“凡有任何需求,可随時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