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顔絨過得也很是煎熬。她想要關心蘇一弦,卻隻能通過冰冷的微信和蒼白的語言。
蘇一弦一切的不順,源頭始于戀愛绯聞。她又覺得自己的情感來得很不合時宜。
他像個“鴕鳥”一樣徹底躲起來了,顔絨從他的隻言片語裡猜到前公司下的這波黑水源源不斷,甚至後續工作也受到了一定影響。
這次他受到的攻擊和持續性,遠比她想象得更猛烈一些。
但她也知道,任何人說任何話都沒用。這是蘇一弦他必須自己邁過去的坎,自己必須要面對克服的一劫。
顔絨再一次見到蘇一弦,是在蘇奶奶家。
那天蘇奶奶特地打了電話,讓她到家裡來安慰安慰蘇一弦,說他瘦了一大圈。外婆聽完,也特地做了蘇一弦愛吃的糖醋子排讓她捎上。
蘇奶奶和外婆當初買新房的時候為了搭伴養老買在一個小區的,所以顔絨幾乎是飛奔跑去蘇奶奶家的。
直到她親眼目睹,頹廢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蘇一弦。
“蘇一弦,你沒事吧?”她第一句話本來不想表露出異常的關切的,但是還是沒忍住。
“你怎麼來了?”他的狀态是不太好。看上去有點胡子拉碴的。
但見到顔絨過來了,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久違的喜悅,他稍微順了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開始注意了一點形象。
“來蹭飯,順便給你帶了我外婆秘制的糖醋小排。”
蘇一弦勉強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餐桌前:“這聞起來好香。”
他正欲偷嘗,卻被蘇奶奶抓了個正着:“手洗一下再吃!”
“遵命,太後。”他悻悻地吐舌。
隻有蘇奶奶教育他的時候,蘇一弦身上才有了一點活人氣息。
廚房裡,蘇奶奶拉着顔絨一通問:“絨絨,這小子這次的事嚴重嗎?我看網絡上鬧挺大的,好多人在罵他,罵得可難聽了。”
顔絨解釋了一下:“奶奶,他是電影上映的時候要和經紀公司解約,所以被推出去當靶子了。”
“那他們去罵那個黑心公司啊,幹嘛要罵我們線線。”蘇梅芝是真生氣了,她從小疼到大的寶貝疙瘩被人們說人品有問題,她真的忍不住撈起袖子,在抖音上跟黑子們互怼了幾句,如果那人在她對面,她都恨不得自己上去幹架。
“放心,我有在幫忙罵回去!”
論反黑,顔絨可是第一時間加入了蘇一弦的「一線反黑小組」。
“隻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最好不要出現在公衆視野裡,等輿論過去了,後續有新的作品出現,就會好一些。”顔絨安慰蘇奶奶,“粉絲們和大部分路人都是相信他的。但奈何沒有那些鍵盤俠蹦跶得歡,還有許多惡意組織好黑他的水軍,在網上叫嚣得更厲害罷了。”
蘇一弦取打了幾碗飯,取了幾雙筷子,還是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他,趕緊讓她倆坐下:“别光站着說話了,菜都要涼了。”
“奶奶,多大點事啊。不就是今年春晚你看不到我了嘛。”蘇一弦還有心情嬉皮笑臉跟蘇奶奶開玩笑。
“别貧,就你那三腳貓功夫,我還怕丢臉丢到中央台。”反正他都上過兩次春晚了,蘇奶奶倒是不覺得遺憾,“你去年上春晚的時候,也沒多少人看電視,我們都在打麻将。”
“你會不會就此糊掉?”顔絨也做了個鬼臉,忍不住逗了一下他。
蘇一弦給她夾了塊小排:“吃你的肉吧,就巴不得我糊掉是吧。”
“我剛跟絨絨說,你不拍戲了正好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這幾年連軸轉根本都沒休息過幾天,你看看你這瘦的,還有這黑眼圈......睡眠不好老很快的。”老太太倒是比他們想得開些。
“就是,喜提幾個月假期也挺好的。”他也這麼認為。
收拾完飯桌蘇奶奶還是不放心,偷偷拉着顔絨:“絨絨,你這幾天幫我看着他點,我怕這臭小子什麼事都不跟我們說。愁死了。”
“好的,包在我身上。”顔絨應了下來。
一般這種黑料的熱度,再過幾天沒什麼人在意了也就不讨論了。
站在一片烏雲下都能随時被突如其來的陣雨淋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特别是蘇一弦這種完美人設的,更是惹人妒忌。
但顔絨相信,沒有什麼陰霾是永遠走不出來的。
......
蘇一弦先不分晝夜地在家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因為常年在劇組拍戲的緣故,經常棚拍趕大夜,作息日夜颠倒,每天隻能可憐地睡個三五個小時就又得起來工作,熬夜更是家常便飯。周而複始,生物鐘早就亂掉了,夜裡睡不深,漸漸患上了焦慮、失眠的毛病。
這幾天,是蘇一弦難得奢侈的睡眠時間。
顔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回:“在睡覺。”用着含糊不清的語氣。
她想想,雖然是為了躲避可惡的現實,但是就讓他徹底補補覺、别去看網上的輿論也是好事。
對比來看,顔絨最近倒是挺忙的,作息非常規律。
前段時間,周克禮知道她入股了趙慕凡的MCN,給她介紹了一個知名相機品牌的推廣項目,鼓勵她拿下商務投放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