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人不是樓薩的那誰嗎,怎麼會出現從那馬車裡爬出來。”
說着她揮了揮手,從剩下的軍兵中叫了兩個女兵出來,“你倆過來把這人拖回去,記得别讓人死了啊。”
那兩個軍兵一人擡起樓薩聖女的胳膊,将人從地上提溜起來拖着往身後的戰馬走去,其中一個停下腳步将她的雙腳擡起來,兩個人合力把人扛在戰馬上,溜溜達達回了軍營。
目睹這一切的宋懷玉和其他将士:“……”
不愧是謝和書帶出來的兵,恐怖如斯。
宋懷玉捏了捏眉心,看着謝和書在那馬車堆裡翻找的背影,無力歎氣,那樓薩聖女剛好倒在大宣的邊境處,如此恰到好處的時機,宋懷玉不得不多想。
“找到什麼沒有?她身後應當有追兵,風暴快要過去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謝和書頂着滿身的沙土從馬車底下鑽了出來,手上拎着一個包裹遞給宋懷玉,“喏,這是從馬車的暗匣裡找到的,裡面是幾封信和國主印。”
宋懷玉看着包裹裡的國主印,“看來前段時間胡蘭人倉促退兵就是因為樓薩。”
他回身看了眼遠處即将消散的風暴,拎着劍跳上戰馬,帶着人從邊境線撤了回去。
謝和書騎着馬走在他旁邊,眼珠子轉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鬼主意,“侯爺,我有個問題。”
“憋回去。”宋懷玉冷酷無情。
謝和書将這話當做耳旁風:“昭玉殿下都來了半年了,你怎麼不把人帶到兄弟們面前認個臉,以後嫂子有事我們好幫忙啊。”
宋懷玉側眸不鹹不淡看了眼謝和書一眼,忍了好久才沒把嘴裡那幾個字說出來。
他不說話,謝和書就一直叭叭。
“話說昭玉殿下的事迹我可聽說了,居然敢當場發動後宮威脅陛下,讓他為宣妃平冤,你這媳婦兒娶的好,以後和外邦交涉可以讓殿下去啊。”
謝和書叭叭了一頓,宋懷玉聽到這話終于給了點反應,“謝和書,傅桑也跟着來了。”
“……”謝和書閉了嘴,擡手揚起馬鞭抽到宋懷玉戰馬的屁股上,馬兒受驚撒腿狂奔,她在後面笑的暢懷肆意。
身後落日餘晖照在沙漠上,将泛黃的沙土罩上了一層金黃,宛若黃金燦燦,令人耀目。
*
梁頌站在軍營門口,看着裡面肅穆的氛圍,又看了看“近鄉情怯”的傅桑,“怎麼?三年沒回來,不認識北侯軍營的大門了?”
傅桑一臉緊張,手心的汗濡濕了身側的衣角,“殿下,屬下還是不進去了,畢竟身份不合适……”
他離京前暗中收到了一紙诏令,昭武帝封他為錦衛司司長一職,與禁軍統領平職而論,統領錦衛司三千死士為大宣效忠。
這件事梁頌也知曉,她對昭武帝的決定似乎早有預料,林忠被壓入大牢,錦衛司無人率領,傅桑又是一個中立的人,所以昭武帝便屬意他。
“怕什麼?北侯軍是你的家,回家有什麼不合适?”
“殿下說的是,傅桑,你回家怎麼還磨磨唧唧跟個軟蛋一樣。”
謝和書的嗓門極大,這一聲不僅讓身後的軍兵聽到,也傳到了軍營裡面,一瞬間呼啦啦跑來了一群人,把梁頌和傅桑圍在中心看。
宋懷玉騎在高大的戰馬上,居高臨下看着許久未見的梁頌,冷硬的側臉軟化了不少,一旁的謝和書看見之後直呼見鬼。
“啧啧啧——”
謝和書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把瓜子,咔呲咔呲磕着。
傅桑回頭看見宋懷玉,叫了聲“将軍”,再一看倚在戰馬身上的謝和書,瞬間拉下臉,“謝和書,你吃飽了撐得?”
“喲,你怎麼知道,我一路上吃了不少黃沙北風,你要不要來點?”
傅桑:“……”
梁頌撲哧笑出聲,拍了拍傅桑的肩膀,“謝将軍挑的胭脂很好看,多謝。”
謝和書眉開眼笑的湊到梁頌身邊,一腳把傅桑踹開,大臂一攬将梁頌摟在懷裡,把臉放在她肩上蹭了蹭,“哇,殿下好香。”
她這話讓在場的兩個人同時黑了臉,宋懷玉抿着嘴從馬上跳下來,一把薅下謝和書的胳膊扔給傅桑,站在梁頌和她之間。
“你身上太髒,别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