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天已經大亮。
他猛地清醒,瞥了眼手機,已經快八點半了。
六點的鬧鐘怎麼沒響?
林挽掀開被子起身,後頸傳來一陣刺痛,腺體有些發腫,像是被吸允過。
是裴寂幹的?
林挽揉了揉後頸,碰到腺體會有些刺痛,昨天他們沒有同房,也沒有臨時标記,裴寂為什麼咬他的腺體?
難道是夜間裴寂做夢啃豬腳,不小心咬的?
林挽清醒了不少,踩着小兔子拖鞋,慢吞吞的走到客廳。
裴寂正在廚房做飯,他沒穿上衣,身上隻系着圍裙,下身随意套着一條真絲的睡褲。
寬肩窄腰,強壯有力的手臂穩穩地端着鍋,臂膀上的青筋隐約可見。
裴寂整個後背都撞進林挽的視線,寬闊的肩部線條透漏出不經意的力量感,圍裙帶子随意的系在腰側,勾勒出緊實的腰線。
發絲散落,看起來慵懶又有力量,像一隻優雅的豹子。
林挽揉了揉眼,不得不承認這副場景十分賞心悅目。
“醒了?”裴寂擡眼看過來。
“你退燒了嗎?”被抓包偷窺的林挽小跑過來,摸了摸裴寂的額頭,溫度正常了。
看着一桌豐富的早飯,林挽有些愧疚“我想着早起做飯的。”
裴寂的眼中帶了些笑意“廚房油煙氣大,我做就好。”
“你還生着病。”林挽小聲嘟囔。
“沒事了,阿挽。去洗漱來吃飯吧。”
林挽有些懊悔,裴寂生着病還要給自己做飯,早知道就多設定幾個鬧鐘了。
走進衛生間,林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晾衣架上。
昨天換下卻未洗的内褲,此刻正滴着水珠。
!!!
怎麼又被洗了!!!
一回生,二回熟。
林挽心中雖然窘迫,卻已不像上次那般感到極度羞恥。
他迅速洗漱完畢,裴寂已經将飯菜擺好,正等着他一起用餐。
“阿挽,吃完飯我想洗個澡。”
林挽雙手托住裴寂的手臂仔細看了看,紅腫消散了,針眼也不明顯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傷口還是盡量避免沾水,一會兒我幫你吧。”
“嗯。”裴寂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愉悅。
飯後,裴寂在廚房簡單收拾碗筷,林挽則徑直走向浴室。
浴室内傳來水聲,是林挽在調試水溫。
裴寂側目瞥了一眼手臂上剛剛被林挽細心包紮的繃帶,繃帶上系了個蝴蝶結。
和老婆一樣可愛。
裴寂随手将圍裙丢在餐椅上,轉身走進了更衣室。
更衣鏡前,裴寂擠了點發膠,抓了抓頭發,讓頭發看起來随意散落在額頭前散漫卻又不顯得淩亂。
他簡單的剃了胡須,脫了身上的睡褲,披了件輕薄的浴袍,用腰帶輕輕束起。
浴袍的輕薄面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胸口的肌肉線條。
一切看似随意,卻又處處透着精心。
整理完畢後,裴寂才緩步走向浴室。
林挽已經在浴缸注滿了溫度适宜的水,隻是……
“這是什麼?”
裴寂的眉頭微微一動,目光落在浴缸中漂浮的三隻小黃鴨上。
林挽的手在水中輕輕一劃,激起一圈水紋,其中一隻小黃鴨被水波推得翻了個身,黃澄澄的屁股正對着裴寂。
“這是小鴨子。”林挽語氣輕快。
裴寂:......
“家裡怎麼會有這個。”裴寂頓了頓。
他當然知道這是鴨子!
為什麼鴨子會出現在他的浴缸裡?
“昨天晚上吃漢堡的店送的。”林挽捏起一隻,橡皮小鴨子咧着嘴對着裴寂嘎了一聲“可愛吧。”
裴寂:......
很蠢。
林挽不知道在哪搬了個小闆凳坐在浴缸旁,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在林挽灼灼的目光下,裴寂面無表情地扯下身上的浴袍,邁開長腿跨入浴缸,坐到了那幾隻鴨子旁邊。
“你小心一點!”林林挽急忙用毛巾裹住裴寂的右臂,“不要沾到水。”
林挽将裴寂的右臂輕輕墊高,放了一塊毛巾在下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持這個姿勢,别亂動。”
裴寂順從地沒有動彈,低垂着眼眸,安靜地看着林挽。除去那三隻蠢得令人發指的小黃鴨,其他的一切似乎都還不錯。
林挽卻有些羞澀地移開了視線。
水波蕩漾,清澈見底。
該看的,不該看的,林挽都一覽無餘。
盡管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坦誠相待,裴寂在家裡也總是穿着随意,從不刻意避諱。
可此刻,浴室内氤氲的水汽和蒸騰的熱度,還是讓林挽的臉頰染上了一層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