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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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法醫我給你開好窗了,你看你是睡一覺還是吃幾片暈車藥……”
解源在小憩狀态中醒來,看了眼從另一邊上了車的楚瀾雨,沒先回答他的話,聲音微冷:“你說話還是小聲且收斂些吧。徐正支和副局就在前面坐着呢。”
他們這四個人中,副局是絕對不能攬了開車的事,讓解源來楚瀾雨又不舍得,于是就剩下他自己和徐正支。
正常來說此番重任就該落在楚瀾雨肩上了,但楚瀾雨不是正常人,就和徐正支說咱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誰開車。
徐正支可能是也不太正常了,又或許是不想和楚瀾雨掰扯,就答應了下來。
于是楚瀾雨憑着“先出剪刀再到布最後石頭一定會赢”的迷之定律,成功赢了徐正支。
楚瀾雨關上門,随後邊系安全帶邊回道:“對你正常的關心嘛,要什麼收斂。”
解源默不作聲,也實在有些沒心情說話。
畢竟一個“疑似自己消失五年的哥哥”的卧底一朝似暴露,誰能嬉笑自若。
要說那斯文的技偵也确實是個人物,帶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令人窒息。
現在的情況是決計不能再拖的,經過一系列加急的籌備後,他們先一步啟程。
楚瀾雨也理解解源,沒多調戲他,又問了回去:“所以解法醫你要不要暈車藥?……”
解源靠着窗,搖了搖頭。
于是兩人間便噤默下來。
前座的徐正支在和副局說着話,音量不大,也夠歇息。
楚瀾雨看着解源安靜的側顔,忽然有一個念頭,竄上了心間。
他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心說解法醫你别怪我打擾你睡覺啊,便輕輕搖了搖解源:“解法醫?你沒睡吧?……”
解源眼睛都不睜:“你有病直說。”
解源醒着,那就好多了,至少楚瀾雨良心能更過去一點。
解源也沒指望他有什麼回話,頭一倒,像是要繼續睡過去。
楚瀾雨用手幫他墊了墊頭,好歹也能舒服點。
他随後又趕在解源耐心值歸零前道:“解法醫,我就問問……你這個暈車,是不是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暈車?”
解源掀起了眼簾。
楚瀾雨先給自己解釋了一下:“解法醫你不回答當然也是可以的,你接着睡……”
“不是。”
果然。
自從從徐正支嘴裡知道了解知的事後,楚瀾雨有時候就在琢磨,解源真是單純地暈車嗎?
畢竟作為一個一年跑幾百現場的外勤刑警,你要是暈車,那可是大不方便,天天吃藥片也遭不住啊。
楚瀾雨放緩了語氣:“因為你哥?”
解源言簡意赅:“大概。”
就當楚瀾雨還想着要不要追問時,他卻又主動回了話:“楚瀾雨。”
“怎麼了解法醫?”
“你聽不聽原因?”
“聽!”
楚瀾雨心裡簡直激動,這算不算解法醫更信任他了?肯和他說心結了,這怎麼不算一個大進展!
解源便再沒合眼,望向他:“那我先問你一件事,不過我說得會小聲點。”
楚瀾雨點點頭,湊向他。
于是解源輕輕道:“你他媽是不是在徐正□□裡問的解知。”
楚瀾雨:“…………”
“解,解法醫啊,你别說髒話啊……”楚瀾雨好半晌才緩過來。
合着解源是為了罵他的呢?!
解源笑了,唇角微彎,看着是挺高興的。
褪去了滿身寒氣的他,也有了幾分神采飛揚的感覺。
他悠悠道:“你就說是不是?”
“是!”楚瀾雨承認了,“我那會兒就覺得奇怪吧……”
豈料解源沒追究:“沒事。我沒想怪罪你。畢竟我因為解知那個人……也傻了不少次。”
他這樣子,楚瀾雨也放松了不少,便又道:“所以解法醫,你能說說關于你這個暈車到底是個什麼事嗎?”
解源颌首:“應該算個較輕的創傷後應激吧。很簡單的來說,是我看到了解知的那一支隊,被爆炸和火焰所卷席。”
他雖沒明提關于這暈車的原因,但細細思索,也很容易想到原因。
楚瀾雨卻又想到在屠宰場的那一次爆炸,那次可真是全靠解源一人頂啊:“那咱在屠宰場的那次怎麼說?”
解源微微一笑:“因為我不想被‘許良新’給剁了的心戰勝了應激。”
不過解源這麼說,楚瀾雨還是自行腦補了許多。
太好了!解法醫原來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感覺生活更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