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推開門出來的時候,發現宮遠徵正和上官淺鬥嘴互掐。
宮遠徵說:“别以為你種這些花就能讓哥哥對你動心,我哥從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可白色杜鵑是角公子說留下來的。遠徵弟弟這是質疑角公子嗎?”
“哥哥那是看你初到角宮,急于建立威信才這麼說的——還有,都說了,不準叫我弟弟!”
“遠徵弟弟也可以叫我‘嫂嫂’啊。”
“還沒成親呢,就想讓我叫你嫂嫂?我看你是……”
“遠徵,”在宮遠徵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身後一道聲音及時制止他。
是宮尚角。
宮尚角略帶責備地看着宮遠徵,“不可無禮。”
宮遠徵隻好收斂爪牙,秒變乖乖狗。
上官淺見此情形不免有些春風得意,但面上還是收斂得半分不顯,裝作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微微行禮,“角公子,是我不知禮數了。”
宮遠徵冷哼,剛才和自己鬥嘴的兇勁哪去了?就知道在哥面前裝。漂亮的女人果然會哄人!
宮尚角将上官淺拉起來,“無妨。”
等了一會兒,姜離錯愣地看看宮尚角,沒了?端水大師這次不哄宮遠徵了?
宮遠徵見姜離一直盯着宮尚角看,心中不免有些窩火,真是白眼狼,虧他擔心那麼久!
宮尚角有事帶着宮遠徵出去了,上官淺将姜離留下來說話。
上官淺房間
上官淺給姜離倒茶,“姜妹妹,不知角公子同妹妹說了什麼?”
姜離不打算瞞她,“角公子不是要調查宮子羽的身世嗎,那蘭夫人的醫案就是關鍵。霧姬夫人也是利用這一點,假意與角公子合作,但實際上徵公子從羽宮帶回來的醫案卻是泠夫人的。”
“兩個人的醫案很相似嗎,霧姬夫人這麼做冒險了些。”
姜離搖搖頭,說實話,霧姬夫人這一計是相當高明的,“上官姐姐有所不知,蘭夫人和泠夫人都來自姑蘇,也都姓楊,而且為她們負責的大夫也是同一人。若不仔細看其中内容,是很難發現的。”
上官淺半倚在靠椅上,慵懶地說:“這麼說,這霧姬倒是聰明。”
“對了,聽說月長老是被無名殺死的,姜妹妹,你覺得這無名是誰?”
姜離再次搖頭,她倒是知道無名是誰,“我始終想不明白無名為什麼要殺月長老,還故意在現場留字,像是害怕宮門不知道人是自己殺的一樣,太奇怪了。”
“殺月長老可能是因為月長老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至于留字嘛,”上官淺拿起團扇輕輕扇風,“可能是一種示威和宣告。”
“她敢這麼做,就是肯定了宮門不會查到她身上。”
是示威、宣告嗎?姜離感覺怪怪的,霧姬在宮門循規蹈矩了二十二年,突然就這麼嚣張,不像她的作風。
倒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嫁禍嗎?禍水東引?那殺月長老的人就不是霧姬,而是他……
姜離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和震驚,但很快收斂好情緒。
若是前幾日的上官淺或許能有所察覺,但如今半月之蠅發作,不免讓她有些心力憔悴。
上官淺微微皺眉,腹中的疼痛又開始了,額頭上的細汗開始變大,扇扇子的頻率和幅度也随之增大。
“上官姐姐,”姜離起身走過去,“很疼嗎?”
上官淺疼得幾乎說不出話,我都這樣了,你覺得呢?
姜離一把拿過扇子給上官淺扇風,希望這樣能暫時緩解她體内的燥熱。
上元節還有幾日,意味着拿“解藥”還要等幾日。雖然半月之蠅不是毒,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看上官姐姐疼成這樣她也不忍心。
上官淺就勢靠在姜離懷裡,緊緊抱着她,忍受劇痛。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淺才從劇痛之中緩過來,離開時才發現方才靠着的位置已經被汗水?濕了。
該怎麼告訴上官姐姐半月之蠅不是毒呢?
上官淺受半月之蠅的控制已久,若直接告訴她,恐怕不會輕易相信,畢竟這事關系到她自己的性命。
“你的還沒發作?”上官淺這才反應過來姜離的體溫是正常的,半月之蠅發作身體會出現極熱之症。
若是修煉極陰功法,例如雲為衫,在半月之蠅發作時還能運功抵抗;
但若修煉的是極陽功法,例如上官淺,在半月之蠅發作時卻是連運功都做不到,隻能硬扛。
雲為衫說她是無鋒的人,而姜離自己卻否認,上官淺這麼一問也有試探的目的。
姜離搖搖頭,“我說過,我不是無鋒,所以我沒中半月之蠅。”
上官淺不知從哪拿出來一把匕首,抵在姜離的脖子邊,臉色還有些蒼白,“我從未說過半月之蠅,若你不是無鋒,那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半月之蠅?”
還有你怎麼會知道無鋒的暗号和三角形手勢?
姜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是來幫你的人,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害你?”
上官淺笑了,“你連你的身份都不敢告訴我,你叫我如何信你?”
姜離攤開手,“上官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會武功,就是一階弱女子,若我做了傷害你的事,你随時都可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