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
因為月長老的死,宮子羽中斷試煉,雲為衫也同他一起回到前山。
雲為衫打開房門,發現黑暗中坐着一個人影。
上官淺坐在桌邊,眼神幽冷可怕。
上官淺随意地翻弄手裡的幾張帕子。
雲為衫皺眉問:“這是什麼?”
“從你衣櫃裡翻出幾張刺繡帕子,挺喜歡的,一會兒帶回去。”
雲為衫打量房裡,沒有其他被翻動痕迹略微松口氣,“以後不要亂翻我的東西。”
對于上官淺這樣不請自來還随意亂翻自己東西的性格,她很不喜歡,真不知道姜離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見她緊張,上官淺笑了,一手撐着臉,“姐姐是藏了秘密怕我翻出來吧?”
再一臉人畜無害地問:“應該叫姐姐,對吧?”
“月長老遇害,和你有關系嗎?”
“我還想問你呢。”
雲為衫看不出她臉上的破綻,坦言道:“我在後山,和宮子羽一起。”
上官淺驚訝,“姐姐真有本事,後山還真就說去就去了。看來,你不用忍受半月之苦了。”
體内的灼燒之感還未完全褪下去,雲為衫沙啞着嗓子問,“月長老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場留了字,‘弑者無名,大刃無鋒’。”
雲為衫感到意外,“又是無名?”
“看來賈管事不是真的無名,無名還在宮門裡,沒死。”
雲為衫想不明白,“無名潛伏多年,一直沉寂着,為何會突然行動?”
“看來,不是出于無名自己的意圖……像是被人脅迫?”上官淺也想不清楚,她猜測道。
“他在宮門裡如此肆無忌憚地殺人,隻會引起宮門的高度戒備。之後,我們的行動隻會越來越麻煩。再加上你我和姜離是外來之客,更加脫不了嫌疑。”
“不一定,”上官淺不這麼認為,“感覺宮門這次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人。”
“宮門上下已經高度戒嚴,找出無名隻是時間問題。”
上官淺笑着靠近她,“宮門越亂越好,我們更好趁亂完成任務。宮門出了這麼大的事,宮子羽的試煉還能繼續嗎?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前山……”
雲為衫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說着,就突感一陣腹痛。
上官淺握住她的手,“身體好燙。”
“你也開始了?”
上官淺給她倒一盞茶,“這是寒水石和紫花地丁泡的茶,我去醫館求來的藥材。解不了毒,但至少可以減輕痛苦。你喝吧,我走了。”
說着就準備起身。
雲為衫忍着劇痛問她:“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送這個?”
上官淺看着她沒說話,起身就聽到雲為衫的聲音,“龍膽草,再加一味龍膽草。”
這是寒鴉肆告訴她的。
“謝謝姐姐。”
上官淺出門前又轉身,“你知道姜離是什麼身份嗎?她也是無鋒?”
雲為衫感到意外,“你和她關系那麼好,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上官淺眯眼看她,“你知道?”
“她也是無鋒,不是魑,但應該也不是魅。”
上官淺臉色蒼白,實在難以置信,一字一句問:“她是魍?”
“不确定,”雲為衫搖搖頭,“她知道我們的暗号和這個手勢。”說着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那日宮遠徵的暗器就是她故意放在河邊,用這個手勢暗示的我。”
上官淺皺緊眉頭,“可我同她交手,她明明不會武功。”
難道她已經能做到将内功隐藏于無形?如果是這樣,那留她在身邊就太可怕了。
“你在害怕?”
“你身邊有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你不害怕?”
“可是姜離不是在幫你嗎?她還讓我不要傷害你,說你是她的底線。我看她說這話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上官淺疑惑了,“她說,我是她的底線?”
“嗯,”雲為衫點頭,回憶起那日的情形。
雖然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動上官淺,這是我的底線。
“這是她的原話,”雲為衫複述了姜離那日的話,“對了,她還說她進宮門是為了一個人,我懷疑她是為了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為了我?”上官淺眼中蓄滿淚水,“怎麼可能?我進宮門之前根本不認識她。”
上官淺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腦海中不斷浮現姜離的臉和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漂亮姐姐,我叫姜離,來自臨安城,你叫什麼名字?
姐姐的名字真好聽,聲音也好聽,人長得還好看。我以後叫你上官姐姐吧?
上官姐姐,我有些睡不着,想找你說說話,會不會打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