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斓招女孩子喜歡。
林則安這個青梅竹馬已經看過太多遍類似的場景了,比如學校組織去遊樂場,所有人追求刺激選了鬼屋,進去的時候膽小的女生都圍在季斓的周圍,季斓冷着臉,手卻是忙亂地拍拍這個女生的肩膀,或是摸摸那個女生的頭。林則安也怕的厲害,可因為她周圍全是女孩子,沒辦法擠也不能擠到她旁邊去,隻能在出了鬼屋後白着一張臉被季斓抱到懷裡順毛似的揉着腦袋安撫。
後來兩個人都長大了,考的大學距離很近,時常約着一起出來玩或者去對方的校園閑逛。林則安有時候會閑着看她大學的表白牆,撈她的十有八九都是女生。所以說起情敵,比起擔憂男生,林則安更擔心女生。
季斓把他的眼神盡收眼底,好笑地彎了下眼。
林則安輕輕咳了聲,陳勤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連忙松開手後退一步,微紅着臉,讷讷道:“所以……姐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怎麼上來問的是名字啊?!
林則安頓時警惕幾分,搶在季斓說話前冷冷清清地開口道:“她叫季斓。”
季斓挑了下眉,走到林則安身側,腦袋往他的方向歪了歪,笑吟吟地續道:“嗯,季節的季,色彩斑斓的斓。他叫林則安,我剛才說過了,他有些社恐,不要見怪。”
給一個長相語氣那麼清冷的人安一個社恐的帽子,不就是怕别人因為他性子冷對他有意見,又擔心他被人吵到心裡煩嘛……陳勤瞅瞅她,又瞅瞅他,心想:季姐還真是事無巨細的體貼,這是什麼女A男O照進現實。
磕到了。
陳勤把自己活泛的思緒收束回來,連忙回她的話:“嗯,好的,我知道了。”
季斓才把目光從陳勤臉上移開,迎面又走來四個人。左邊兩個,右邊兩個,隔着一條泾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左邊是路子然和長發禦姐,右邊是孟禾和男人。
不會吧?不會兩邊真的都來争取她吧?
這才第一個劇本,甚至沒怎麼發揮過,這樣搞得自己像是個有什麼主角光環在的。
季斓在心裡想着,對面路子然先出了聲,搶先一步進行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路子然,旁邊是我的搭檔姚子舒。剛才在劇本裡的招攬說的有些突然,也沒來得及介紹我所在的組織,是我的疏忽。現在我想耽誤你一點時間來彌補,可以嗎?”
毫無錯漏的一番話。
季斓還沒來得及開口,孟禾插嘴進入了話茬,道:“季斓,在接橄榄枝前不要聽他的一面之詞。路子然慣會把黑說成白,被他這張臉和花言巧語坑騙過的人可是數不勝數,信用度完全不高。”
這四個認識?
季斓略微訝異地掃了眼四人。
路子然神情不變,面帶笑意地看向孟禾:“這位小姐,你是‘光耀’的人吧?”
孟禾微擡下颌,表情算不上友善:“不錯,我的确是‘光耀’的人,所以對你們‘鴉羽’的行事作風早有耳聞,看不慣你忽悠新人。”
路子然精緻漂亮的臉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如果你是說通過一些投機取巧的小手段完成劇本、獲得獎勵,我想這無非是一種不算光明正大的遊戲方法之一,如何風評就差到這種程度?”
孟禾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詭辯的說辭,清秀的臉上滿是不耐:“論壇裡受害者對你和你的組織的讨伐可蓋了幾千樓了。”
男人認識路子然,站在孟禾身側慢悠悠地幫腔:“路子然,坑蒙拐騙四個字,除你之外可沒人能擔得起。”
路子然攤了攤手:“如果我們這般行事時,你們是獲利的一方,那麼這種手段就是‘精妙’,如果是受損的一方,那麼它就是‘陰損’。我對這位……”
他語氣頓了下,想到了孟禾剛才脫口而出的名字,笑着續話:“季小姐。”
“我對這位季小姐十分欣賞,所以抛去橄榄枝,希望她能向我們組織投來關注的目光。”
路子然話裡将自己放的很低,一旁的女人聽着不高興了:“路子然,我們組織招人也是有要求的。你先别急着用你那張嘴在這當不讨好的說客,待會兒你把她說動了,她通不過我們組織的考核怎麼辦?”
被小瞧了?
要争奪她的兩方組織面對面劍拔弩張的争執起來了。
季斓把腦袋擱在林則安的肩膀上休息,漫不經心地看着兩邊鬥嘴。
林則安一隻手扶着她的腦袋,聲音低低地問她:“阿斓,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