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喚回了茹芸的注意,她轉過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林玉郎嘴角的涎水滴落到床榻上,他也不去管,迷迷瞪瞪吼道:“紅娘......春蘭......在哪裡?!給我......買酒去!”
茹芸心下一沉,耐着性子問:“什麼酒?”
“女兒紅......嘿嘿......”
林玉郎笑出聲,他一笑,嘴唇張到最大,露出一口黃黑的牙,流出的涎水差點嗆到自己。
茹芸明白了什麼,默不作聲出了門,半夜才回來。
林母借題發揮,叫下人押着她跪在地上打她手心,一邊打,一邊逼問她去幹了什麼。
茹芸握緊了懷裡那瓶酒,一言不發。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林玉郎忽而開始夜不歸宿,隔天回來也是滿身酒氣,一身脂粉味。
林母管教不了兒子,隻能對茹芸動辄打罵,說她是掃把星,怪茹芸教壞了她兒子。
吃不飽睡不好,茹芸在挨了一巴掌後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當下便見了紅。
再次醒來,眼前是陌生的老人,茹芸差點以為是牛家差人想帶她回去,眼中不禁流下淚,“求求你......”
老人慌亂地回頭看了一眼,轉過頭,他挂上慈祥的笑:“夫人沒有大礙,隻體弱了些,補補就好,畢竟還有個小娃娃在夫人肚子裡。”
他身後傳來林母的冷哼,責怪她嬌氣。
茹芸呆呆地看着床頂,落在身側的手掌不由撫摸上肚子。
得知了這一好消息,林父難得抽出時間回了趟家,他看望過茹芸,沒有在家裡尋到林玉郎的身影,問過才得知林玉郎去了落紅樓。
他登時沉下臉,叫下人綁了林玉郎回來。
林玉郎人是回來了,心還落在外邊,回到林家後撒潑打滾,甚至開始砸東西。
他混亂的心智讓他把不滿怪罪至茹芸頭上,開始對她随意打罵。發現她不還手,自己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他下手越來越肆無忌憚。
茹芸沒有辦法,隻能忍。
某天她受不了林玉郎的脾氣跑到山上,意外發現山上可以模糊地看到山下的景色。
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齊伏洋。
自那以後,她習慣爬上山,目光追尋伏洋的身影。
有了寄托,茹芸覺得日子好過了不少。
日思夜夢,某天夜晚,她被劇痛喚醒,咬牙睜開眼,對上林玉郎像是要殺人的目光。
他問她,伏洋是誰?
茹芸心裡警鈴大作,随意敷衍了幾句,也不知林玉郎信了沒信,之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這個名字。
肚子一天天大了,茹芸行動不便,不好再日日上山,她隻好先放下思念,安心修養。
林家倒也沒人再找她的麻煩,但她的處境依舊沒有變好。
林玉郎在林父的壓力下不得不老實待在家裡,沒有亂來。
直到某天,林玉郎突發病症,他翻着白眼,指明要茹芸給他去買藥,林母心疼得不行,見茹芸不願意,下令将她趕了出去,讓她買藥回來。
茹芸隻好大着肚子,迎着山下衆人異樣的目光找到藥鋪。
買藥的過程還算順利,要買的不是什麼稀有藥材。
拿上藥包打算回去,路途蓦地竄出一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将茹芸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茹芸發現自己被綁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裡,鼻尖味道很是刺鼻。
綁架她的黑衣人進了門,不待她說話,擡起一腳踹在她左肩上。
劇烈的疼痛席卷了茹芸的意識,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這樣對待。緩過了痛意,她咬牙表示自己是林家人,希望黑衣人放過她。
不想黑衣人怪笑一聲,似乎對她的身份沒什麼想法。
接下來,黑衣人拿起一根鞭子,不斷抽打在茹芸瘦弱的身上。
茹芸因過分疼痛而瑟瑟發抖,不清楚黑衣人的目的,她大喊可以給黑衣人大量錢财,可黑衣人依舊不為所動。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茹芸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第二天,一抹陽光升起,屋子的門被一腳踹開。
茹芸掙紮着擡眼,還想盡力請求黑衣人饒過她,下一秒,一團黑影被扔到了她面前。
她定眼看去,差點尖叫出聲。
眼前被綁成粽子的正是她一直挂念的那個人。
齊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