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

女人尖叫一聲，神色慌亂，她勉強定下神，“我得叫人去救火！你若沒别的事就放開我吧。”

管逐生微微一笑，竟真緩緩放開了手。

女人神色一喜，不想下一刻她後頸一痛，眼前發黑，軟軟倒在了地上。

管逐生收回手，“抱歉。”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邊走邊問李餘袅：“你怎麼想？”

李餘袅從他懷裡探出頭，瞪了他一眼才道：“以前窮現在富，不滿生的都是男娃，強行綁架認親女娃......總有一種，賣女兒的既視感。”

管逐生順着她的話，“因為沒生下女兒，所以急了？”

“唔......”李餘袅用手撐着下巴：“隻是一種猜測，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女兒呢。”

她撇撇嘴，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走着走着，一道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的視線落在李餘袅身上，她蹙眉看去，隻看到一團屋後還未消散的黑氣。

這是什麼東西？

李餘袅伸手戳了戳管逐生，示意他也看看那團黑氣。

管逐生低下頭，仿若沒明白她的意思。

李餘袅恨不得掰過他的頭去看，終于在她說明情況後，管逐生擡眼看去，那團黑氣已經消散不見了。

李餘袅：“......”

他是不是變笨了？

回到燕劼幾人的住處，剛推門進去，就見燕劼臉色鐵青，站起身對他說：“那個......女人逃走了。”

說到女人時，他的語氣非常奇怪。

管逐生蹙眉走過去，看到原本束縛茹芸的地方留下了幾根捆人的繩子，掙紮過後總會有痕迹，但四周連一絲血迹也沒有。

他頓了頓，“怎麼回事？”

燕劼咬緊了牙，“你們離開後，那女人一直盯着我笑，我移開眼的瞬間......她化作黑煙溜走了！”

管逐生眉頭皺得更緊：“你親眼看到她化煙逃走？”

燕劼搖頭，“我轉過頭來隻看到一縷黑煙從門縫裡溜過，沒親眼看到她化煙......但是情況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如果不是她所化的煙，那她是怎麼在如此短的時間逃走的？”

管逐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是不可能化成煙的，或許你累了，應該休息一下，不用擔心，我會把她找回來。”

燕劼仿佛不太相信他的話，不過他沒有做更多争辯，就原地坐在了地上閉眼休憩起來。

管逐生再次出了門。

李餘袅出聲道：“你真相信那不是茹芸？”

“不。”管逐生道：“我确信那一定是。”

見他悠哉遊哉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急着找到茹芸，李餘袅疑惑道：“你要去哪裡找？”

“林家。”

茹芸和林家有什麼關聯？李餘袅還以為他會再去一次牛家。

管逐生找到上次從林家回來停在村子裡的馬，跨步騎上，“李餘袅。”

忽地被叫了一聲，李餘袅眼睫一抖，“嗯？”

“你相信，鬼會忘了自己是鬼嗎？”

他說出一句繞口令似的話，李餘袅稍作反應，驚道：“你是意思是，茹芸是鬼？”

管逐生揮動馬鞭，馬兒很快奔跑起來。

“我們馬上就能知道了。”

......

村子距離山上的林家有一段距離，管逐生不緊不慢地趕到林家時，天色已然漸漸暗了下去。

他停好馬，躲進樹叢裡，一步步靠近林家。

李餘袅脫離鏡子飄在空中，對他的行為表示不解：“你在幹什麼？”

之前闖進人家家裡，還丢了一把火也不見他這麼謹慎。

管逐生豎起食指壓在唇上，示意她躲藏好，他指了指他來時的方向。

李餘袅轉眼看去，一道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靠近。

距離近了，那身影露出臉，竟然是茹芸的模樣。

隻是現在的茹芸與他們先前看到的不同，茹芸神色陰沉，身體虛幻，如一縷煙般往林家飄來。

她自上而上打量了林家幾眼，嘴角露出略帶諷刺的笑。

垂在身側的手上，有黑洞緩緩凝聚，傳遞出壓抑恐懼的氣味。

李餘袅轉頭看向管逐生：“你不管？”

管逐生嘴角彎起：“不用我管。”

李餘袅還沒能明白他的意思，那邊茹芸手上的黑洞已然成型，她冷眼看着林家，狀似随意地甩出手裡的東西。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那黑洞撞在林家的屋子上，屋子裡的人将全無活路。

李餘袅“噌”一下站起身打算幫忙。

但先她一步的是，一道透明的牆擋在了林家與黑洞中間，牆面與黑洞碰撞出刺耳的“滋滋”聲，不一會兒就散去了。

茹芸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