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你母親交給你一塊玉佩,讓你去盤蛟嶺找太初寺,說那裡有人能幫你?”她低聲道。
一舟按了按太陽穴:“我......不太記得了。”
不是吧大兄弟,路都給你鋪好了你說鋪得不對?
李餘袅無力道:“你仔細想想,要是不去琥城,你母親囑咐你去哪裡?”
“我......”一舟擰緊眉頭,“我要回家去看看。”
坐馬車回醫館的時候,李餘袅探頭看過一眼,他家門外多了個站崗的侍衛,不知道是誰派去的,總歸不會是薄家。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一舟猶豫道:“母親交給我的玉佩不見了。”
李餘袅:“......”得。
她道:“今晚去?”
“行。”
“對了,再帶一個人。”
辰時。
一舟躲在牆角,側頭問:“為什麼會有人守在我家門口?”
李餘袅抽了抽嘴角:“我怎麼知道,看到的就是有人在。”
他倆中間探出來一個小腦袋。
“我要做什麼我要做什麼?”
李餘袅指着門外的侍衛:“拖住那個人,哥哥姐姐要進去找一些東西。”
秦小五拍着小胸脯:“放心交給小五。”
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顆紅彤彤的果子,大搖大擺往門口溜去。
一舟蹙眉道:“她不會有危險吧?”
“可别小看小五了。”李餘袅朝秦小五比了個大拇指:“她是個镖師。”
秦小五走到一半,用力擲出果子,接着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裡沁出淚光。
不遠處,侍衛打了個哈欠,突然腳下踩到了什麼,他低頭一看,紅色的果子被他踩得汁水四濺,黏糊糊的粘在他鞋底上。
心底正暗罵倒黴,忽而跑來一個小女孩,看着地上的果子“哇嗚”一聲哭了出來。
女孩尚帶嬰兒肥的小臉蛋嫩生生的,紮着兩個羊角辮,哭起來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鼻尖都哭紅了,格外惹人憐惜。
這下侍衛的瞌睡被吓醒了,他手足無措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如何哭成這樣......”
女孩指着地上的果子,打着哭嗝道:“你......你是壞人!我的果子......你陪我的果子!”
“什麼?”
侍衛傻眼了,這一不是他故意的,二都踩成這樣了,要怎麼賠給她?
“你不陪我的果子......我就一直在這裡哭,嗚嗚嗚嗚快來看啊這裡有壞人!”
女孩大喊大叫着,不一會兒就圍上幾人對着侍衛指指點點。
侍衛阻止不及,苦着臉道:“姑奶奶别叫了,果子踩壞了不能複原,你說要我怎麼陪?”
女孩抽抽嗒嗒道:“賠我個沒壞的。”
不等侍衛回答,她機關槍似的小嘴叭叭:“城北胡家莊往西三十步過一條河再往前走二十步便到了,你記得找最紅的,不是最紅的我不要。”
侍衛艱難地解釋說他在值守,實在走不開。
女孩小嘴一扁又要哭嚎。
越來越多人停住腳步圍上來,侍衛沒辦法,想着快去快回,忙不疊答應了女孩去給她找果子。
女孩眼睛一轉,要等着他一起去,“你選的我不放心,我要自己選。”
于是侍衛苦哈哈地背起小女孩,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奔去。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李餘袅趁機拉着一舟進了屋子。
屋子裡依舊是李餘袅上次來時候的樣子,地上散落着各種雜物,為避免一舟摔倒,李餘袅讓他站在一邊,自己去找。
“你還記得落在哪裡了嗎?”她細細查看每一個角落。
一舟搖搖頭:“我當時到處找母親,沒注意掉在哪兒。”
沒辦法,隻能慢慢找,好在屋子不算大,就算翻個底朝天也用不了一晚上。
李餘袅勤勤懇懇地翻找,但凡找到像玉佩的東西就放在一起之後拿給一舟辨别。
找完一圈打算去房間,一舟蓦地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李餘袅心下一突,回頭對一舟喊道:“快過來!”
還是晚了一步,蒙面人影子般閃現而出,眨眼就到了一舟身後,手中匕首抵在他脖頸上。
一舟看不到,下意識往旁邊躲,匕首劃過他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他痛喊出聲,沒想到蒙面人見他受傷,手一抖,竟然放開了對他的挾制。
李餘袅用力扔出手裡的木塊,直直砸在蒙面人頭上,趁他被砸懵,上前拉過一舟護至身後。
蒙面人很快回過神,舉起匕首朝他倆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