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後，青燈亮了兩下，居然開口說話了，“這麼好心？”

鬼差冷冷睨了它一眼，“得罪不起。”

......

李餘袅向東邊找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鬼差說的水鬼，她心裡暗暗想着不會是鬼差耍她吧？

沒道理呀，看上去那麼嚴肅，不像會騙人的樣子。

她四處張望一番，什麼也沒有發現，正要調轉方向看看，突然腿上一緊，低頭看去，幾根水草牢牢纏住了她的腿。

李餘袅耐心去解，沒想到越解水草纏得越緊。

耐心耗盡，她雙指成刃輕輕一劃，水草斷裂開來。扯下身上的水草，李餘袅擡眼，恰好看到水草叢裡藏着一個身影。

三兩步上前握住那身影的手腕，李餘袅聞到相同的氣息。

鬼，水鬼。

轉過身來，站在李餘袅面前的是一個長發女孩模樣的水鬼。

看上去女孩死的時候應該年紀不大，身高隻到李餘袅腰處，長長的頭發一直拖到腳跟，面容被長發遮掩，活像李餘袅原世界的貞子形象。

鬼差說的水鬼就是她？李餘袅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小魚的爺爺。

于是李餘袅蹲下來，撩開女孩面上的長發，長發下是一張漂亮的小臉，女孩看上去怯生生的，手指捏着衣角，眼睛向下不敢看她。

“寶貝，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老爺爺呀？那是小魚的爺爺，如果你見過的話告訴姐姐好嗎？”

女孩飛快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嘴唇蠕動着還是沒有說話。

李餘袅夾着聲音：“小魚找不到爺爺，哭得可傷心了。你長得這麼可愛，一定不願意其他小朋友傷心吧？”

雖然不知道長相可愛和不忍别人傷心的聯系在哪，但是和小朋友說話不需要太多邏輯。

女孩鼓起臉頰，她的聲音特别小，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到，“那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我帶你去找小魚的爺爺。”

“幫什麼忙呀寶貝？”

女孩的臉悄悄紅了，“我想......我想要你幫我把徐大人叫到湖邊來。”

李餘袅：什麼大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隻知道旁人叫他徐大人。”

李餘袅眼珠一轉，“姐姐盡力幫你好不好？你先告訴姐姐小魚的爺爺在哪裡，在水裡待久了，小魚的爺爺會死的。”

女孩眼神冷下來，“不幫我我就不帶你去找小魚的爺爺。”

李餘袅：“......”好霸道的小丫頭。

她無奈道：“好，我答應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叫徐大人來湖邊是要幹什麼呀？”

女孩捂住小嘴，“等一會再告訴你，我帶你去找小魚的爺爺。”

說完，她向前掠去，李餘袅隻好跟在她後面。

湖底一片黑暗，女孩卻非常适應，李餘袅剛推開飄在面前的草帽，迎頭撞上一把椅子，她揉揉額角，盡量跟上女孩。

靠近水面的水簾洞裡，李餘袅終于看到了小魚的爺爺，老頭渾身濕透，面上潮紅，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

女孩撫摸過老人白花花的胡子，小臉上一派悲傷，“如果我也有爺爺就好了。”

“爺爺會保護我，會摸我的頭，會叫我的名字。”

女孩把臉埋進膝蓋裡。

“如果我也有爺爺就好了。”

李餘袅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把手放在女孩頭上揉了揉，她不清楚女孩經曆了什麼，但是能感覺到濃重的悲傷。

女孩擡起臉，眼中寒光閃過。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要叫徐大人來湖邊。”

“因為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