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風卷起地上幹枯的樹葉略過三人的褲腳,葉片蹭着布料挨到裡面的皮膚,這不會有什麼太大感覺,但次數多了總會煩,
在走過不知道第幾條走廊,
白箫寒全身細胞都在叫嚣趕緊燒了這裡,既能把那群沒腦子的喪屍引來燒成灰又可以照明、保暖,
多麼完美的計劃啊!
如果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話,當然,用來自殺很不錯,
白箫寒歎了口氣,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維季斯的深秋早晚溫差大,秋季又是病毒高發時段,不做好防護感冒都是輕的,
說起來…這裡貌似真的看不到其他活物,白箫寒指尖有規律的一下一下點在布料上,
眼珠靈活的在眼眶内轉動觀察沿路所見,
按理來說,植被茂密的地方是一定能看到各種小蟲子亂爬、亂飛,聽到鳥因受驚撲動羽翼的響動,
可什麼也沒有,
濃厚的血腥氣讓白箫寒很不舒服,但又礙于有外人在,不得不裝出什麼也沒察覺到的樣子,
他跟在塞缪爾身側,手指輕攥對方一片衣角,眉頭緊皺,
看上去倒真像是因為害怕而緊挨哥哥的弟弟,
不過,要是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白箫寒眼中快化為實質的厭惡,
又走了幾分鐘,才終于到了室内,
和室外相比,室内要亮堂許多,路面雖算不上整潔,但好在開闊,
大理石牆面顯然是精心保養過的,在燈光下盡顯雅緻,
白箫寒和塞缪爾互相對視一眼,默默與對方拉開距離,
“說起來,好像還沒問你的名字“塞缪爾看向女孩,主動打破了一路無話的局面,
“叫我琳琳就好”女孩腳步一頓,沒料到塞缪爾會主動問起,眼神心虛一瞬又馬上恢複如常,隻是目光總忍不住亂看,步子不由自主加快與塞缪爾拉開距離,
琳琳的小動作白箫寒都盡收眼底,他雙手插兜,從塞缪爾開始問話時就與對方拉開不到五步的距離,始終保持沉默,
塞缪爾沒有急于跟上,反而放慢腳步漸漸和白箫寒并排站立,
“琳琳,很可愛的稱呼,你不問問我們叫什麼嗎?”塞缪爾問,
琳琳沒有回答,隻是停在原地,即沒回答也沒再往前走,連頭也沒回,
白箫寒和塞缪爾也跟着停下腳步,站在後方一言不發,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空氣一時變得緘默,雙方都在等,
失去了腳步聲的長廊靜的有些過了頭,時間像是凝固在這個畫面,
無聲的環境最折磨人,就看誰更有耐心,
白箫寒收回看着琳琳的背影轉而看向四周,現在他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胸腔的起伏,聽到心髒有規律的一下下跳動,
以及……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啧,
很輕也很快,快到白箫寒差點以為是錯覺,
一直處在被動位置不是白箫寒的風格更不是他的習慣,
粗略估計至少四個人,自稱琳琳的女孩看起來不是很能打,但也不能放松筋惕,
路是直道,沒有額外可以逃的地方,盡頭隻有一個樓梯,
情勢不算好,但不是不能打,他們總人數最少可能也有二十出頭,需要趕在增援來之前解決,
打定主意的白箫寒手腕一抖,鋒利的刀片出現在他的手指間,
不需要猶豫,眨眼間的功夫刀片就朝着琳琳纖細的後脖頸飛去,
等塞缪爾反應過來時刀片已經停止運動,
發出清脆的聲響落在了地上,
隻見琳琳左手拿刀,刀刃朝下,刀身擋住了她小半張臉,
露出的上半張臉上的神情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這令白箫寒有些惱火,他最讨厭别人用憐憫的眼神看他,更讨厭那種居高臨下的态度!
“為什麼不肯乖乖的跟着我呢,那能讓你們死的輕松些”
琳琳右手放在胸前,眼神哀怨,像是在看不聽話的孩子,
四周濃密的植被傳來不小的動靜,不一會陸續出現五個人将白箫寒和塞缪爾包圍,
塞缪爾握着槍,神色凝重,實際真的很想打暈白箫寒在打暈自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從很早之前就失去了當羊羔的興趣”白箫寒嘴角噙笑,
看着越來越小的包圍圈久違的感到一絲興奮,這種興奮足以抵消剛才的不快 ,
白箫寒晃了晃匕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
“你們是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從最開始的混亂到現在的死寂其實不過兩三個月而已,也僅是兩三個月,原本平整的路面就變得凹凸不平,
東區禁槍,但西區可不禁,
盡管初衷是好的,但面對這種特殊時期,更多還是一個心裡安穩,
路面的雜亂的彈孔和沒走兩步就能見到的屍體很好的證明了這點,
艾德裡安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因為車輪壓到什麼而發生颠簸,
連續十個小時,别說開車的,就是坐車的也受不了,
即便執念再怎麼深,是人就會累,何況油量即将見底,就是為了其他人的安全都該停下休息,
可艾德裡安不甘心,他還沒有,還沒有……找到他,連一絲痕迹都沒有,
拳頭與方向盤碰撞發出一聲悶響,穆以檸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陣急刹,整個人猛的向前撲去,原本發懵的腦子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