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對這附近還算熟悉吧?有什麼地方你覺得比較合适我們落腳呢?快天黑。”
白箫寒透過玻璃,看着落日的餘晖将白雲一朵朵染紅,漫不經心的問。
塞缪爾閉眼想了想,“有,在這附近我應該有套房子。”
白箫寒:我就不該問這多餘的…
六點零八分
塞缪爾将車停在了一個獨棟二層别墅門口。
下車後,等塞缪爾将房門打開,
白箫寒也沒跟他客氣,徑直走向二樓陽台。
塞缪爾:……
陽台的視野開闊,能确保看到樓下停的車的同時,也能看到,無數在偷偷打量這裡的目光……
白箫寒靠坐在牆壁上,數了數在不斷偷窺這裡眼睛,
至少不下二十戶。
啧,麻煩…
三分鐘前,二人決定好了守夜的順序和時間。
塞缪爾先守夜,然後是白箫寒。
從晚上十點開始,守到淩晨三點,之後換班,一直到早上八點,保證兩人的睡眠都至少有五個小時。
現在塞缪爾在檢查和加固房子的安保問題,順便趁着還沒有徹底停電停水,準備多裝幾瓶水。
白箫寒在陽台上吹着冷風,望着稀疏的星星在夜空中發着微弱的光,
等到塞缪爾上來後,白箫寒便退到室内,
靠着玻璃門,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塞缪爾看着白箫寒輕閉的雙眼,正準備專心守夜,
卻聽到身後傳來同伴輕柔的詢問聲,“這個房間有什麼毯子一類的東西嗎?”
塞缪爾站起身,面對着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同伴,總覺得現在的他,貌似和白天的他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具軀體,卻有着截然不同的氣場。
塞缪爾緊盯着眼前的人,但最終也隻是點了點頭,并指了指一個黑色的櫃子,說:“那個黑色櫃子的左邊第二個抽屜,有一條白色的小被子。”
面前的人笑着點了頭,然後便一言不發的去拿被子了。
塞缪爾看着白箫寒的後背,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就在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時,前面的人就好像是預料到他要說什麼,率先開口了。
“我是他,但又不是‘他’。”‘白箫寒’拿着被子轉過身。
“他不管什麼時候,都學不會愛護自己,所以愛他的事,需要我來。”說着‘白箫寒’舉了舉手上的被子。
塞缪爾聽到他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是‘誰’,或者說,你算是什麼?”
‘白箫寒’隻是保持着微笑,“你認為是什麼,便是什麼吧。”
塞缪爾明顯還想在問些什麼,但‘白箫寒’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如果他問起被子哪來的,你就回答說是你給他蓋的,至于你的問題,我可以明确告訴你,就是你想的那樣。”說完,‘白箫寒’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将被子蓋好後,就将眼睛閉上了。
塞缪爾聽到肯定的回答後,便歎了口氣,終是沒再問什麼。
他看着院中斑駁的樹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箫寒在聽到有人叫他的時候,就立刻清醒了,看着面前帶着疲憊感的塞缪爾什麼也沒說,隻是立刻起身要走向陽台。
但就在起身的瞬間,一條小被子的從身上滑落,白箫寒看着純白的被子欲言又止,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你給我蓋的?”
塞缪爾什麼也沒說,隻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什麼也不說了。
白箫寒感到意外的郁悶,撇了撇嘴,決定看在被子的份上就不追問昨晚發生了什麼,而是轉身坐到陽台上,默默等待黎明的到來。
………
秋天早上的風很舒服,白箫寒靠在陽台的護欄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噎人的壓縮餅幹。
舒适的陽光,并不吵人的鳥叫聲,讓人生出歲月靜好的錯覺,但這種錯覺往往很快會被時不時傳來的喪屍低吼給打破。
面對末世,大部分人會選擇躲在家裡,但顯然,這種選擇的弊端很明顯,除非是早有準備,否則早晚都會面臨一個局面,那就是沒有食物和水了,這時候要麼就是大着膽子,冒着死亡的危險出門去尋找食物,求的一線生機,要麼就是在家活活餓死。
當然,也有不要臉的,會選擇向旁邊鄰居要。
比如…現在…
白箫寒冷眼看着樓下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敲着門,旁邊還站着一個長得一般的男人,估計是那女人的丈夫。
大概是他們看到昨天我們開着車進來,就覺的這裡一定有食物,所以來這裡伸手要麼?啧,可真~是不要臉。白箫寒咽下最後一口壓縮餅幹,冷漠的想着。
怕敲門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塞缪爾在解決早飯後,就下去開門了。
那對不要臉的夫妻看到門開了之後,臉上是隐藏不住的興奮,但還是盡力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想要讨得一點食物和水。
一開始他還有點擔心如果隊友聖母心泛濫怎麼辦,但在看到塞缪爾毫無動容的表情後,就放心了。
正準備去收拾收拾東西時,在陽光的反射下,白箫寒眼尖的發現,那個男人口袋裡,貌似藏了一把刀。
不會是打算要不到就硬搶吧……
真這麼不要臉?
想到這,白箫寒瞬間來了興緻,離開了陽台往樓下走去。
如果真要上演硬搶的戲碼,那他怎麼能不在場呢?
可不是為了看熱鬧,隻是為了隊友的安危着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