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
一行人押着孟川上車,車隊浩浩蕩蕩駛離,暴土揚塵。
直到一切歸于沉寂,工地外的建築垃圾堆中,一塊破破爛爛的三色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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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孟川坐在後排,揉着被手铐勒紅的手腕,眯着眼盯着後視鏡中的安德魯,後者跟中了彩票似的,正笑得龇牙咧嘴。
孟川:“趁機報複,是不是?”
“這話說的,我報複什麼了我?毆打同僚擱誰誰下得去手?”安德魯嘴上這麼說,龇着的大牙又笑開了些。
“是嗎?我看你一拳一拳打得很開心啊!”孟川皮笑肉不笑,眼神極富壓迫感。
安德魯端着方向盤,從後視鏡看了孟川一眼,收了收自己過于放飛的表情:“我那不是沒辦法嗎!我不得演得逼真點啊?對方什麼小九九沒見過,我對你一仁慈,露餡了怎麼辦!再說,我下手不是收力了麼。”
“行,我記住了。”
安德魯又問:“哎,下次行動什麼時候?還是我打你嗎?”
“沒有下次了,計劃到此結束。”
“啊?暴露了?”安德魯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沒有暴露,想拿的線索都拿到了。剩下的留給一處吧。”
安德魯:“姓孟的,之前可說好了啊,結案的時候,功勞有我們四處一份。”
“都是站着撒尿的,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上次那案子不也沒虧待你麼。”
孟川一邊說着,一邊給嬌嬌發了條信息:【我這邊完事了,何顧問送到家沒?】
忽然,安德魯神容一凜,把着方向盤,開始一眼一眼心虛地觑着孟川。
孟川:“有話就說,沒話就好好開車。”
“那什麼,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安德魯的聲音嘟嘟囔囔。
“哪件事?”
安德魯正色道:“男人啊,尤其咱們這種有家室的男人,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
“有屁就放。”
“你說你今天幹的這事,别說何顧問了,我都覺得過分。”安德魯眉毛擰成了麻花。
孟川腦中粗粗複盤了全天的所作所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今天幹什麼事了?”
安德魯一臉嫌棄:“先是不守男德上台對着其他女人賣弄姿色,後又扛着其他女人扔進垃圾堆。哦,我不是說扔進垃圾堆啊,我是說‘扛着’這個動作。你說你,跟其他女人有肢體接觸,這這這……何顧問心裡得多難受啊。”
安德魯撇撇嘴,繼續鄙夷着說:“不是我說你,身為男人,一定要有責任心,該避嫌就避嫌,千萬不能讓自己女人在這方面沒有安全感。”
孟川嗤笑一聲,慢慢悠悠地說:“‘扛着其他女人扔進垃圾堆’,這件事我報備過,何顧問特别批準了。”
安德魯咂着牙花子不以為然:“這女人心呐,海底針,嘴上說沒事,心裡介意着呢。我勸你晚上回去好好表現。”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一想到何念又擔心自己安危,又介意自己跟其他女人聯系,孟川嘴角高高翹起,心裡比泡在蜜裡還甜。
這時,嬌嬌的電話進來了:“川哥,川嫂不太對勁。”
孟川笑意頓失,蹭地坐直:“怎麼不對勁?”
“我已經到酒吧門口了,可川嫂叫不醒,我看她像是昏過去了。而且嘴唇慘白……額頭還挺燙的。”
“馬上送醫院!我在湖西路跟你半道彙合,這就過去。”
孟川拍了拍安德魯的椅背,安德魯心領神會,打了兩把方向盤,立馬變道。
“好,沒問題。哦對了,川嫂手機一直在震,剛看了一下,來電人是‘師兄’,不會有急事吧?”
孟川:“不用搭理他,一會兒見。”
孟川剛挂斷,後一秒手機緊接着振動,來電人顯示“梅森”。
對着屏幕上不停閃爍的來電提醒,孟川幾次想挂掉,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接通了。
梅森:“我師妹跟你在一起嗎?她現在怎麼樣?”
孟川答道:“我會照顧好她,不用你費心。”
“我給她打電話一直沒打通。她和你在一起嗎?你讓她接電話。”
孟川手機貼在耳旁,沉默。
“她今天跟我做完實驗,借走了一套小型儀器,說是接了個研究項目……你是不是又讓她幫你破案了?”
孟川沒有吭聲。
“她到底怎麼了?”梅森質問道。
孟川又過了幾秒才終于吐露實情:“她好像昏迷了,叫不醒,而且在發燒……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梅森的情緒終于不再穩定:“不能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