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押着何念的壯女人一腳踢在何念膝彎,又重重一搡,何念撲通跪倒在地。
孟川心中對着壯女人罵了句街,不過面色如常,他知道任何一個不合時宜的反應都可能讓自己和何念送命。
黑色布袋被一把扯下,何念還沒适應房間裡的明亮光線,本能閉起雙眼,眉頭微蹙。
龍姐:“蟄手嗎?”
壯女人:“就是個素人……我們兩個本來還想左右夾擊來着,誰知道,不僅沒有身手,連最起碼的警覺都沒有,捂個嘴就弄過來了,輕松得很,應該不是道上的。”
何念睜開眼睛,很快發現孟川也在這裡,不過絲毫沒有表現出與自己認識。
她馬上明白這是個卧底局,對方抓自己過來,極有可能就是為了和孟川對質。
于是,何念隻不鹹不淡看了孟川一眼,就把目光移開,最終落在氣場十足的C位富婆身上。
“還行,沒吱哇亂叫哐哐磕頭,這點倒是不讨人厭。”富婆擺弄着自己手上的鴿子蛋,神情惬意,絲毫不把何念放在眼裡。
有孟川在,何念心裡踏實不少。秉持着“一動不如一靜”的理念,她連最基本的“你們是誰”都不問,靜觀其變。
富婆:“倒是冷靜……被陌生人綁了,你就不害怕嗎?”
何念:“看這架勢,怕也沒用。”
“唔,是個聰明人,”富婆依然垂眼擺弄着戒指,停頓片刻,“叫什麼?”
卧底局想必是不能用真名的,何念鬼使神差答道:“孟念。”
“認識這個帥哥嗎?”富婆懶洋洋擡起頭,指了指孟川。
同時,坐她旁邊的短發女人,正冷冷觀察着孟川。
而孟川,則平靜地看着自己。
何念果斷迎上孟川的目光,讀出了他的想法:【今天才認識。】
何念看着富婆答:“本來不認識,不過剛才演出的時候,他對着我瘋狂擦邊來着。”
“瘋、狂、擦邊?”富婆笑了,望向孟川:“我看你在台上都沒怎麼擦,竟然對這個妞這麼感興趣?”
“也算不上興趣,就是走到她旁邊的時候,發現全場屬她最冷淡,我這征服欲立馬就起來了,”孟川自信一笑,接着說,“說真的,龍姐,我不相信有女人能拒絕我的魅力。”
龍姐:“真的?”
孟川颔首:“嗯哼。”
龍姐:“看你演出的時候對她那麼投入,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小心肝,想請過來送給你呢,看,”龍姐指了指側牆的門,“洞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唉,看來是我誤會了。”
“謝謝龍姐的好意了,可惜,我的小心肝隻有黃金。至于女人麼,”孟川笑着搖搖頭,“太麻煩了,還不如自己右手來得痛快。”
龍姐不懷好意地“哦”了一聲。
孟川旋即嫌棄地看了一眼何念,又對龍姐說:“還是談回我的真心肝吧,剛剛那項目,龍姐是什麼态度呢?”
龍姐意味深長:“我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孟川:“我的态度一開始就很明确,我說過我很有誠意的。”
龍姐:“坦率說吧,你我之前沒合作過,我也摸不準你的路數。我的誠意,可以體現在價錢上。可你的誠意呢?怎麼體現?總不能靠嘴說吧?”
孟川調整了一下坐姿,頗具興味地笑說:“龍姐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我想要的誠意,就是證明你足夠熱愛黃金。”
“你不會想讓我先搶個金庫吧?”
龍姐笑着搖搖頭,說:“不用那麼大費周章。”
“洗耳恭聽。”
“既然她不是你的小心肝,”龍姐用眼神輕飄地示意了一下何念,“那就為了你的真心肝,殺了她吧。”
龍姐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語調微微上揚,聽上去很為自己的創意驕傲。
何念心中一驚,瞬間亂了呼吸,看着龍姐像在看一隻披着人皮的惡魔,而這惡魔正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着孟川。
孟川微怔片刻,不解地皺皺眉,說:“殺了她就能證明我愛财?不好意思,我實在不太明白這是什麼邏輯。”
“不用明白,照我說的去執行就好,這就是我的邏輯。”
“可我們的合作,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龍姐聳聳肩,說:“合作跟她确實沒什麼關系,隻是我的心情跟她有關系。你如果現在殺了她,我會很開心,而你,也可以收獲與我合作的機會,雙赢。”
何念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原來,為了測試服從性,真的有人會把别人的性命看得那麼輕,說得像折斷狗尾巴草一樣平常。
孟川輕笑一聲:“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善類,可對手無寸鐵的女人下手,我還是——”
“你不殺,那我殺。”龍姐輕飄飄打斷,一絲不悅爬上臉頰。
還不等孟川反應,龍姐又說:“總之,要麼你殺了她,我們開始談合作,要麼……我殺了她,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