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涼!”弘晝又叫了一聲,他很是驚喜自己現在竟然能講出話來,雖說好像還是有點不标準。
“欸!”耿執羽應了一聲,聽到這一聲額娘,隻覺得自己這幾個月真真沒有白養。孩子會說話了,第一個叫的就是自己這個當額娘的。
一直被忽視的四爺有些不悅地咳嗽了兩聲,沉浸在兒子終于會說話的耿執羽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忽視了這位爺,才趕緊沖着弘晝說道:“來小五,這是阿瑪,叫阿瑪。”
四爺看向弘晝的眼神中也帶了一縷期待之色,除卻弘晖之外,其餘的幾個孩子幾乎都是教養到了懂事的時候他才多加親近的。一方面是因為外頭事情實在是忙,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孩子的額娘會早早就教孩子怎麼叫阿瑪,盼着他過來瞧孩子的時候能對孩子印象好些。
根據方才耿氏的模樣,這應當是小五這小子頭一回說話。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了一抹期待,似乎是看到了孩子的一個重要的成長過程。
弘晝的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這位自己沒見過多少面的。心裡想了想,自己和額娘現在還是要依靠這位阿瑪的,現在讓他對自己的印象好些似乎也不錯。
張嘴便喚道:“啊啊……嗎……”
雖然是一聲不算标準的阿瑪,但卻讓四爺冷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輕輕應了一聲,将弘晝從床上抱了起來。
這可難得,四爺一直是講究不抱子的。除卻弘晝剛生出來的時候抱了一會後,後面來看弘晝的時候也都是瞧瞧,最多便是給他掖一掖被子,像這樣抱起來還是第二回。
耿執羽臉上笑意更甚,孩子得他阿瑪的喜歡總是好的。
但弘晝可就不願意了,在這竹席上躺着好歹熱了自己還能翻面去涼快些的地方躺着。但被抱在懷裡了,就宛如大夏天被放在了火爐旁,除了熱還是熱了。
“不……耶……”弘晝急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此刻他是真讨厭自己的聲帶為什麼還沒有發育好。若是發育好了,直接就能說長句子了,現在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
但很明顯,周圍的一圈大人都沒看出來他拒絕的意思。一個個臉上都帶着笑意,似乎很是欣慰的樣子。讓弘晝張牙舞爪的拒絕被誤會成了要和阿瑪親近,而弘晝人小力弱也實在拒絕不了。
等四爺将弘晝放下來的時候,弘晝隻覺得自己腦袋上都全是汗。這惱人的夏天什麼時候能過去,還是春日裡最舒服了。
将孩子放下後,四爺瞥了一眼放在床榻旁邊的《三字經》。又看了看被養得圓潤可愛的弘晝,看向耿執羽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贊賞。
“你将小五養得不錯。”
“這都是妾身分内之事。”耿執羽微微垂頭,她素來不大得寵愛,也不怎麼會和這位爺相處。
弘晝擡起頭,隻覺得自己額娘和阿瑪之間的相處實在不像夫妻。更像是上下級,瞅着是沒有什麼情誼的。
來這裡這麼久的時間,弘晝通過男子頭上的發型已經判斷出這裡是清朝了,而且自己的阿瑪似乎是一位王爺。也知道了自家額娘估摸着是阿瑪後院的一個格格,因為有時候額娘是要去正院請安的。
又聽額娘和阿瑪之間互相寒暄了兩句,聽得弘晝尴尬症都要犯了,四爺終于要走了。
書房裡還有些事情等着處理的四爺,和小兒子相處些時間後便預備着回去繼續工作了。這段日子忙着京城裡會試的事情,這好幾日都在禮部待着,幾乎沒有回府的時間。
從泗水院離開的四爺心情明顯不錯,蘇培盛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好心情。方才回府的時候可是頗為沉郁的,畢竟這幾日的差事辦得不算順。
正院
“爺一回來便去了泗水院?”福晉手裡撚着念珠的手微微一頓,看向了溫術。
溫術點了點頭:“聽聞在前院換了身衣裳便去了泗水院,不過似乎隻是瞧了瞧五阿哥便走了。”
“爺這幾日忙着,記得讓廚房送些滋補的湯去。”說完這句後福晉便不說話了,繼續撚着自己手中的念珠。心裡盤算着,果然這兩個孩子降生分了些爺的心思。懷恪被封郡主,李氏那裡的氣焰着實太高了些,還是得擡一擡鈕祜祿氏和耿氏來壓一壓。
現在先不急,馬上便是弘曆的抓周了。便在抓周的時候大辦一場,隻能委屈委屈懷恪了,封郡主便在自己家中慶賀一番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