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
“啊喂!好痛!!!小岩不要這麼暴力啊!!”
另一邊,觀察了全程出于好奇的花卷走到抽簽箱那邊,工作人員正在收拾所有的紙條“那個,中村。”
“花卷?怎麼了?”
“剛才花崎第一張紙條抽到什麼了?就那個——"他比劃着,“金色頭發長得特别嚣張,看起來随時要找人打架的那個。”
中村頭也不擡:“哦,他啊。”順手從箱底抽出一張紙條遞過來,“諾。他還問我能不能找參賽選手來着,我說不可以他就換了個題目。”
花卷接過一看,紙條上寫着——
【一個你崇拜的人】
震驚。
他真的非常震驚。
他猛地擡頭看向跑道——花崎正被及川強行摟着脖子比剪刀手合拍。那張常年傲慢的臉上此刻寫滿了"不是很情願但是算了随便你”
難以置信花崎這種性格的人居然會崇拜及川…
“他當時往哪個方向看的?”雖然他也是看到了下來問的,但還是想要在确定一次。
中村被問得一愣,推了推眼鏡思考了一下,道:“就先看了眼及川那邊…”
“啊。”花卷突然發出頓悟的聲音。
“啊?”中村疑惑地眨眼。
花卷把紙條鄭重地塞回中村手裡,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遠處傳來及川的哀怨聲:“花!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了?你嫌棄我?!”
花崎冷靜的聲音隐約傳來:“沒有,前輩看錯了。”
對于及川徹這種腦補的話他已經見怪不怪地面無表情否認這件事。
“你明明就有!為什麼一臉不情願!!及川大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想來花崎确實是對及川的容忍度高得離譜。無論是這個人深夜沖到他家裡練習、看錄像、還是現在這種拍照或者說讓他做些什麼。
盡管他看着不是很自願,但是到最後都會答應。
但他對其他人完全不是這樣,雖然似乎是比他中學時候更溫和了些,但對自己的想法也基本是說一不二的。細細想來,他似乎隻将就過及川。
“…花崎啊…糊塗啊。”
花卷再次将目光投向不遠處鬧作一團的三人。花崎的表情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平靜,他居然真的在認真聽及川絮絮叨叨地說着那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天啊,花崎,你太愛了。
“你在這做什麼?”
背後傳來聲音,是松川。
“在看一個眼光很差的後輩……”他難以言喻的表情松川特别疑惑,順着他的視線,松川隻能見到被纏住的及川和岩泉。
“什麼眼光很差”
“嘶…你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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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今年新加的解題障礙賽八百米,顧名思義這八百米的障礙就是需要做題。起跑線上會放着一張數學題,隻有一道大題,需要回答正确才能起跑。
然後在最後跑完第一圈四百米後會有一道文科的題目,語文和英語二選一回答選擇題。
“花崎…同學?”
“嗯?”聽到旁邊的人喊自己的名字,他面無表情地擡起頭。
“……沒什麼,我叫川野,等會加油哈哈哈……”他被看得一怵,随口扯兩句話就閉嘴了。又是這個花崎,讓人内心有點絕望。
怎麼還是這個人!他都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了——花崎稚。那個在上午項目中橫掃所有田徑比賽的怪物,怎麼可能跑得過。
不過這種一般來說這種體育特長生,成績肯定一般,所以他應該還是有機會争奪第一名的。
很快,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川野快速把目光挪到題紙上,一道指數與對數的綜合方程——很好。
等他把題推導到一半的時候。
“啪。”
身邊傳來筆與桌子碰撞的聲音,他餘光觀察旁邊,隻見花崎已經直起身,把答題紙遞給裁判。裁判掃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按下綠燈。
“可以起跑。”
什麼?
那個身影調整呼吸,随即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背影在陽光下劃出一道淩厲的金線。觀衆席随機出現一陣歡呼聲。
他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解題速度,已經落後了。
隻見花崎很快跑了一圈到了第二個關卡,他選擇了英語,隻是非常簡單的語法題,匆匆掃了一眼他就回答出正确的選擇,然後輕松拿下這場比賽。
“???”
“花崎…成績很好嗎?”看台上,松川一靜問道,排球隊的大家目光不約而同地放在了與花崎同班的國見身上,金田一想到了今年考試的年紀排名。
國見對于花崎這種數值和手法并存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淡定地擡頭,視線給到在終點處想要在裁判那裡拿瓶水喝的花崎“他上次期中考是年級第二。年級第一是一個保送東大的同學”
“...變态。”松川緩緩吐出這個詞,語氣确鑿。
衆人又看向花崎,那家夥正在被女生們圍着。他還是面無表情,意外地沒有不知所措。有人給他送水,他随手接過一瓶,幹脆利落地擰開瓶蓋喝了起來
陽光在他金發上跳躍的樣子,此刻在衆人眼中簡直像開了外挂的遊戲角色。
“我現在相信,”花卷貴太幽幽地說,“有些人出生時絕對調過屬性點。”
說完,他想到什麼,目光又複雜起來。
花崎你崇拜的人居然是及川…真是最脫離人設的一集。
被注視的人似乎察覺到視線,擡頭望向看台的方向,見到他們一群人後一頓,随後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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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的最後一個比賽項目,跨年級接力。
“花崎,我們可一定要赢過及川啊。”
松川一靜剛好分到和他一組,二年級的則是矢巾,還有一棒是另一個一年級的同學。
這個分組讓另一條跑道的及川挑挑眉。
“阿松,我們可是不會輸給你們的。”他笑着,然後轉過身和自己那條跑道的隊友商議起來要跑第幾棒。
這邊也快速商量起來,由另一名一年級生來跑第一棒,松川第二棒,花卷跑第三棒,花崎作最後沖刺。
作為最後一棒的花崎站在交接區,金色的發絲在太陽下下熠熠生輝…有點累了。
他呼吸變得比一開始明顯了些,不過幸好前面玩了很多趣味性的項目,倒是也算給肌肉休息了不少時間。
旁邊跑道站在後面一點的三年級的前輩盯着他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開口:“喂,學弟。我聽他們說…你該不會所有項目都報了吧?”
“……應該是吧”
“哇哦,你們班體委真狠心啊。你不累啊?”
“還好。”他活動了一下小腿。
“給學長們留條耍帥的生路嘛。”
他笑罵着,深棕色的頭發,第一眼給人清爽幹淨的感覺,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開朗的人。
“話說啊,我叫道口海。記住我哦~”輕揚的尾調消散在空中。
很快,花卷沖來交接棒。
花崎接過接力棒的瞬間,隔壁跑道的道口海幾乎是同時起步,甚至還比他慢了些。道口海的起跑點比他靠後,現在卻快速追趕離他隻有大概兩個身位都不到。
視野裡擠進一個身影,花崎的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中閃過那個輕揚的聲音——「我叫道口海。記住我哦」
好快!
保持這個速度的話,道口海會比他先到終點。
他本能反應地立刻提速沖刺,爆發使得他立刻拉開了雙方的距離,一百米非常短,兩人幾乎是同時沖過自己跑道上的終點線。
“到底是誰赢了?”
“太接近了吧!”
“感覺是道口學長呢,我記得他從一年級開始就蟬聯了一百米短跑的冠軍吧?隻是他今天上午不知道為什麼缺席了比賽才沒有跟那個一年級的花崎對上。”
“确實,道口前輩他們組落後了居然和第一的花崎他們隊幾乎同時過線。”
結果很快就出來,場邊的計時員給出了勝負的答案,對方比他們隊快了0.26秒拿下第一名。
第一棒的及川走了過來,得到裁決的一刻燦爛地笑了起來,“果然是我們赢了呢!”
由他來開頭,然後把道口放在最後一棒,這戰術真是完美。
“呼,幸好最後一棒是前輩你啊”第二棒的學弟笑道。
“喔呼~”及川徹滿意地高高舉起手掌,道口海會意地迎上去,兩人擊掌的清脆聲響徹操場。
顯然,這是兩個笑眯眯但不好惹的人。
“你跑得很快啊,真厲害!上午短跑我們隊裡竟沒有一個人赢你。”他歪頭打量着仍在平複呼吸的花崎,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
“……謝謝。”花崎擡眸看了他一眼,他依舊笑得很陽光,他卻莫名覺得對方隐隐約約透着些攻擊性,這是一種直覺。
這個人如果上午參賽的話,他跑不赢。
“對哦,你上午怎麼沒來?”及川想起了道口海早上并未出現,于世問道。
“睡晚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道口,你可是就這樣失去了蟬聯三年冠軍的機會。”
道口海聳聳肩“沒關系,這不是也赢了個團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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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廣播裡開始宣布各項目冠軍時,幾乎每隔幾個名字就會響起——
“一年級六組,花崎稚。”
“一年級六組,花崎稚。”
“一年級六組,花崎稚。”
當花崎再次被叫到名字上台領獎時,他還沒來得及摘下之前獲得的獎牌。幾乎在每一張前三名的合影裡,都能看到同一個人。
那個鐵面無情的第一名
不同的是,脖子前金牌越來越多的數量。
跨年級接力賽在女子組的頒獎後。
而他終于才拿了個銀牌,還剛好把胸前的金牌都收起來了。面無表情的花崎被站在第一名位置的及川看到後,笑着道——“花,笑一笑嘛”
“就是嘛學弟”道口海也說着,“看你拿了那麼多金牌都沒笑”
“花崎,畢竟是唯一一塊銀牌,多特别。”網球部的南谷是第三名的隊伍,這頒獎台上還真是全是熟人,基本上出來跑接力的都是各運動社團的産物。
互相對彼此還算是熟悉,花崎又是這裡面最好逗的人,畢竟他隻是會「拒絕」而不是會「生氣」,調侃高冷的人最好玩了。
“來來來,拍照了!”幾個前輩笑鬧着把他推到前面,本身頒獎台上就站不了那麼多人,需要有人站在台前。
于是乎第二名的他站在了第一名的及川前面,在鏡頭裡矮了一截,胸前的銀牌在身後挂着四個金牌的人前格外顯眼。
笑聲中被推搡着的花崎不禁帶上了幾分笑容。
"三、二..."
就在快門按下的瞬間,及川和道口同時俯身,兩人的手指在花崎頭頂比出了個"V"字。
照片中,嘴角擰起些弧度的花崎頭上多了一對小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