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信任出現差池,就等于死的下場,不可能會再有悔改重頭再來的機會。
更别說,上趕着來惹他們的。
周京煦或許會念曾經舊情。
可這份舊情關梁稚若什麼事兒?她姓的可是梁。
梁稚若光憑一支發簪就挑起了郭震漢的頭。
因為她眼底的戲谑頑劣不是假的,被铐住手動彈不了的是他郭震漢,處于弱勢的也是他郭震漢。
她随手動動就能要了他命的惡劣樣兒。
真是和周京煦有過之無不及的肮髒好鬥。
郭震漢臉上從容,心裡卻慌如漏篩,“梁稚若!這裡是看守所!不是你胡來的地方!”
“哦?是嗎?”梁稚若那精銳的眉眼輕輕一挑,頑戾都變玩味優柔,“那郭董還有膽兒敢稱我是被不要丢來丢去的婚姻玩物?怎麼?是我總結得不夠到位,該用你說的話,驕縱大小姐更好睡,好拿捏?”
她手頭發簪猛地一個調轉,就正對向他頸動脈的位置,逼近分毫之位,眯眼,鋒芒畢露地紅唇勾笑:“就這麼想玩兒狗咬狗?你起碼也給我活着從那監獄裡爬出來呢?敢這麼說我,我有本事把你玩到死,信麼?”
最後一下,發簪抵住他皮膚。
她滿眼輕蔑,不屑道:“還有,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三道四我和周京煦的婚姻?他也是你能玷污的?垃圾。”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她的人,隻能她自己欺負。
外面任何一條狗想來踐踏,她第一個解決的,都會是這種野狗。
“真是瘋子!”
郭震漢被逼急了,雙目猩紅地罵。
梁稚若從小到大,可不是一次被這麼罵。
瘋?
她覺得還不夠呢?
這才千分之一的功力,這就瘋了?
那他不自量力狗叫什麼?
兩分鐘到。
警員聽到裡面郭震漢開始發瘋罵人了,快速開門進來。
梁稚若刹那将發簪丢給侯胤,冷冰冰的,“丢了。”
垃圾碰過的,全是細菌,她可不會再用。
侯胤收好發簪,當即退後。
這時,情緒穩定好的周京煦走上前,梁稚若順勢挽過他手,又假惺惺地抱歉淡笑:“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控制好說話,他又過激了。”
郭震漢:“虛僞!你比他更虛僞!該死!你們全都該死!都不得好死!!!......”
後面越罵越厲害。
警員壓制都還像應激般的發瘋。
警員不是傻的,當然注意到郭震漢脖子上的紅痕和侯胤手裡的那根發簪。
梁稚若笑笑,竟坦然地伸出雙手,“我不小心劃到的,接受調查,铐我嗎?”
警員&郭震漢:“......”
周京煦也是疑惑的,“......?”
侯胤都近乎不知所措,攥着發簪尴尬站在原地。
梁稚若這麼坦誠,又有背後的身份罩着,根本都沒什麼皮肉傷,铐她太說不過去。這事模棱兩可地,侯胤後續處理完,也就過去了。
會見室的見面就算結束。
出了看守所。
意外萬裡晴空雨後閃現彩虹,五彩斑斓地,煦日慵懶投下光芒。
梁稚若一言不發,走出看守所就徑直上了車的後座,她還要去商場的,有正事兒要幹,根本沒工夫在這種地方亂耗時間。
周京煦也随她上車,看似平靜的女人,車裡卻已揚滿她低沉的氣壓。
侯胤坐上駕駛位,下意識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座,面色明顯有異樣的周京煦和面無表情冷酷到能分秒刀死任何一個吵到她的人。
果然,下一秒,侯胤剛啟動車。
梁稚若犀利的眼神就飙向周京煦,恨鐵不成鋼道:“這麼沒品的垃圾你都能忍他這麼多年?被威脅欺壓都一聲不吭的,吵個架鬧個離婚還能甘願聽話出國,任由他在國内興風作浪繼續欺負你!被抓了還有膽子胡說八道侮辱你!周京煦你這輩子是菩薩化身?眼瞎啞巴連替自己辯解一句都不會的是吧。”
“......”
周京煦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梁稚若這攻擊的是他,還是郭震漢,還是和他吵架鬧離婚的她自己。
男人右眼皮狂跳,但這時候,還頗有好心情地淡聲道:“你這是......緊張了,在維護我?”
“我沒有!”梁稚若秒否認。
周京煦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輕挑眉梢。
梁稚若血液滾燙,臉紅心跳,“再看一眼!眼珠子都給你挖出來!”
以往都該到此為止的挑釁。
這瞬,周京煦忽然湊近,極不要臉地睜大他那雙帶電勾人的深邃眼眸,故作輕佻地迎合她:“給你挖。”
“......”
梁稚若兇神惡煞:“你是不是有病!”
腦瓜子嗡嗡的,接下來的一路,梁稚若都被他攪得心神不甯。
這人!今天犯什麼大病呢!
梁稚若的糟糕心情,已經能平等地創飛每一個人。
尤其想到剛剛在看守所,周京煦自己被侮辱了,就算出來了都不帶和她解釋一句的,就這麼不怕她想歪?還有心情和她調情?
他滿腦子到底多少黃色廢料!
梁稚若越想越氣!
不知不覺間,周京煦感覺車裡的低溫,凍到他都接連打寒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