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斜倚于車座上,他将手中的打火機一撥,一簇火光綻放。
他點燃了叼在口中的香煙,火焰舔舐煙草的尾端:“來一根,這個還不錯,消消氣。”
煙霧起伏,朦胧了他的眼眸,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掩蓋青煙中。
“哼,不要,不喜歡。”津島英治劃拉手邊的地圖,紙張上留下深深的折痕,看來他很想将對面的男人打個半死。
明知不可行,他還是想掐死那個悠閑的男人。
他竭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他真的害怕會弑兄。
太宰将香煙掐滅,撥弄手中打火機:“英治啊,我也不是在說你啊,做人吧,應該善良一點,不應該為難殘疾人。”
津島英治深吸一口氣:這是在點我呢。
一直都是讓别人啞口無言的津島英治,終于遇到一生之敵,被這段話硬控了好長一段時間。
條野.殘疾人.采菊感受跳動的神經:我姑且忍了,這是我老大的哥哥,這是我老大的哥哥。
一字一頓,字字铿锵,咬牙切齒。
正在開車的條野采菊,有一下沒一下撫摸方向盤,指尖微微閃動的金色粒子閃爍鋒利的光芒,宣告他的危險性。
時間已經不多了。
津島英治磨牙。
我姑且忍他。
莫欺少年窮,莫欺青年窮,莫欺中年窮,死者為大。
真是忍不了一點。
要不,還是打一頓吧。
太宰治像是感受到什麼,他一本正經:“哎哎,不要再鬧了,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準備幹正事了。”
津島英治感覺青筋在太陽穴處突突直跳,他想要大吼出聲:到底是什麼人在鬧。
結束後,我一定要打死太宰。
一定。
津島英治壓下胸口的郁氣。
和他生氣,不值得!
津島英治将一切煩擾打散,他暗歎一聲,将準備好的裝備拿出來:“穿上吧。”
太宰接過這些武器,眼睛閃了閃,防彈衣是由芳綸纖維複合材料制成,抗拉強度超過鋼鐵十幾倍,密度很輕,這種材料耐高溫的特質,質地輕薄?。
很難得啊。
“我才不要,好重,不适合我。”
津島英治語氣間堅定:“不穿,回去。”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如同法官宣讀的終審判決。
在津島英治的視線鎖定下,太宰明白,如果不穿上防彈衣真的不能參與這次活動中。
他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我橫濱描邊王的含金量。
“好吧。好吧。”太宰無奈接過那些裝備,一件又一件的套在身上。
他有意調侃幾聲:“這麼怕我死的嗎?”
空氣一窒。
津島英治聲音低沉:“真的怕你受傷,真的很害怕。”
太宰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他看着津島英治的眼神深處的關心,逃避般的斂下眼眸,他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岔開話題。
“啊哈哈哈!這個太陽真好看。”
津島英治瞧着挂在天邊的玄月,也是沒想到太宰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行,這也很太宰。
他也無意打破太宰構建的安全區。
津島英治一直都明白太宰是一個真正的膽小鬼。
任何在意都會觸傷了他。
“啊哈哈,這個裝備還真難穿啊。”太宰難得有些手忙腳亂。
“扣子系錯了”,津島英治出言提醒,他想要親自上手,可在伸出手之後,又默默的放了下去。
這個世界的太宰,不是自己的太宰。
太宰終于穿好身上的裝備,他接過津島英治準備的武器。
條野采菊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參與的,如這兩個鬧矛盾的兄弟,他們的糾葛,隻能他們自己解開。
條野采菊輕輕推了推他鼻梁上的墨鏡,我可是一個聰明人。
……
绫辻偵探事務所。。
“滴!——”
“身份驗證成功,歡迎您,辻村幹員。”
辻村深月戴上耳麥,進行通話。
“請求接通監控小隊,編号7625。”
“這裡是第一監控小隊,绫辻行人正常。”
對面一個低沉的聲音回應。
辻村深月向遠處望去,看見馬路旁的磚紅色的建築,燈光反射鏡頭的銳利。
那是不分晝夜,嚴密監控特級危險異能者绫辻行人的狙擊小隊。
辻村深月在口袋中勾出鑰匙,打開事務所的大門。
事務所已經開燈,屋内飄散着淡淡的煙氣。
“辻村深月,你這是把我這裡當成清潔店啊,你真的不用再磨來磨去了,地闆已經很幹淨了。”
黑貓優雅的躍上焦糖色的藤椅,三花懶洋洋的窩在書櫃旁,打着哈欠,轉動的扇葉,驅散空氣中彌漫的煙草味。
绫辻行人倚靠在搖椅上,緩緩搖曳,橘黃的燈光柔和的灑在在泛黃的書頁上。
在被多次遮蔽燈光之後,绫辻行人忍無可忍的合上書頁。
“绫辻老師。”
“有事說事,别那麼吞吞吐吐的。”绫過行人敲擊煙鬥,有些不耐煩。
看着辻村深月仿佛堆滿眼淚的眼神,他無奈搖了搖頭。
辻村深月有些不安:“绫辻老師。特務科好像出現問題了。我發出去的消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複了。”
绫辻行人翻開書頁:“你有接到什麼命令嗎?”
“沒有。”
绫辻行人看了一眼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那就和你沒有關系。你的主要任務是給我當女仆,再給我去端一杯咖啡。”
“哦,好的,好的。還是兩顆黑糖,不要牛奶嗎?”
“沒錯!”
绫辻行人将書本放在一旁,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