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大家叫過來,是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山主溫同秋一臉嚴肅,就連語氣都變得更外鄭重,仿佛在說一件關系到宗門生死存亡的大事。
而然,接下來卻是由安水喬負責說明具體情況。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目前已經确認朝硯宗的元嬰老怪已經全軍覆沒,廣清山決定趁這個機會前往朝硯宗奪取機緣。
“朝硯宗多年積攢的修煉資源,多半輪不到我們出手。但是朝硯宗倒下之後,數州之地,将成為無主之地。我們廣清山,有必要分一杯羹。”
安水喬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并沒有任何道德上的壓力,因為這在修仙世界本來就是很尋常的事。如果今天倒下的是廣清山,也會面臨同樣的命運。
大殿之内,能聽見衆人的心跳聲,明顯比正常情況快了不少。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又怎麼能不激動呢?
虞從蟄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誰來了,誰又沒來,此時她心裡都已經有數。倒是朝硯宗的事,她并沒有那麼上心。
接下來,是具體的任務安排。無非是如何出發,人員又是如何如何分配,誰前往朝硯宗,誰留守廣清山,都清清楚楚。
虞從蟄很成為留守人員,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能感受到幾道帶着同情的目光。
在這個已經确定朝硯宗即将覆滅的時候,不去尋找機緣,而是被迫留下,這怎麼不值得同情呢?
山主親口允諾了補償措施,可是對于那些愛好冒險的修士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幸好,虞從蟄并不是那種喜好冒險的人。對于山主這個安排,她本人沒有意見,不過由于留下的人多半不那麼痛快,她也不好作出欣然允諾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因此淡淡的。
“在此期間,廣清山的安危,拜托諸位了。”山主溫同秋特意對虞從蟄等人這般說道,總算把氣氛往好的方向改變。
一切安排妥當,山主溫同秋便帶領一衆金丹期修士,外加少數的築基期精英,悄悄出發了。
……
南弋州與東象州交界地帶。
原隰真君放出的一縷神識回到了體内,他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我所料,朝硯宗一倒,廣清山也會湊熱鬧。趁着廣清山傾巢出動,我反其道而行,去抄了廣清山的老家,也不吃虧。”
話音落下,他又覺得多少有點不妥。至于這不妥來自于何方,倒是有一點想法,隻是此時情緒上頭,便下意識将之忽略。
片刻後,原本就灰蒙蒙的原隰真君原地化作一陣青煙,飛入高空,逐漸與周遭成為一體,消失不見。
……
虞從蟄作為留守人員,此時自然不能像是從前那般,整天待在小寰洲洞府,又或者是在藏經閣巡視。她現在需要将整個廣清山作為巡視範圍,盡管這對于金丹期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可相對以前的工作量來說,還是大大增加了。
招财和黃狸花的修為提升之後,又學會了說人話,便不肯老老實實待在小寰洲。如今已從在廣清山上亂跑,發展到下山去人類的集市亂逛。
好在廣清山周圍那些市鎮都是在廣清山管轄範圍之内,安全問題不說絕對有保障,一般的保障還是有的。
虞從蟄也不願意做那種古闆的家長,在之前就已經明确告知兩小隻:出去玩可以,提前告知,按時回來。
這不,當虞從蟄在廣清山上空巡視的時候,兩小隻又跑到外邊的市鎮上玩去了。
她給了護身的法寶,給了象征身份的令牌,又留了一縷神識在兩小隻身上,這已經是修仙世界保證安全的基本行為了。
……
河邊。
招财踩着一塊光滑的鵝卵石,彎腰去喝清澈的河水。看見水中遊動的小小魚兒,忍不住擡爪撥水戲弄一番。
黃狸花站在河邊的柳樹上,嫌棄地看了一眼招财的舉動,目光看向廣清山方向。
這條河發源于廣清山,河水清冽,帶着微弱的靈性,用來泡茶什麼的,味道很是不錯。
“貓,你在看什麼?”
招财很快就覺得河裡的小魚兒無趣,便将目光投向黃狸花。從這個角度看,那本來就油光水滑的貓毛,在太陽底下發着光,很是漂亮。
對此,招财從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沒什麼。”
黃狸花看了招财一眼,仰起脖子,高傲地回應着。
“肯定有什麼好東西。”
招财反而來了興緻,幾個跳躍,就來到那棵柳樹附近,随後抱着樹幹爬了上去。
黃狸花一臉嚴肅地看着靠近的招财,倒是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仍然待在原地,這就給對方提供了參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