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紀桑很熟。”
李牧回頭,微微思索後回答:“普通。”
顧青越沒有回話,轉身走了,仿佛剛才隻是随口一問,李牧立刻拿起手機給紀桑發了短信。
【M:剛剛顧青越問我是不是和你很熟】
【M:我說普通,這樣行嗎】
【紀桑: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李牧想了想。
【M:可能那天接了你的電話】
另一頭的紀桑本來在床上躺着的,此時一下坐了起來。
【紀桑:他問的時候什麼表情?】
【M:普通】
紀桑放下手機思索了會兒,顧青越很在意他和别的Aplha熟不熟?這是不是代表對方很關注他,或者再大膽一點想,顧青越是不是在吃醋?
他從床上下來,嘴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是一想到他們自昨天發生那種尴尬的事後,兩人就沒了聯系,嘴角又耷拉下來。
昨天确實是他大意了,他一心想和對方見面,本以為那東西放着不會怎麼樣,沒想到會被對方發現,還拿在手裡。
他承認他當時确實很慌,Omega的腺體/液對Alpha來說是有緻命吸引力的,導緻被迫發/情都說不定,他作為Omega當然是會害怕,但卻更怕對方察覺到什麼。
他又想起對方昨天說有東西給他,也沒有拿到,所以是什麼呢,他剛拿起手機,就看到群裡的工作安排。
之後兩人每時每刻都很忙碌,無暇顧及自己的情感問題,那些原本盤桓在各自心中的疑惑和隐瞞,也暫時被擱置在一邊。
去海市又得待上兩天,公司臨時通知前一天晚上就要過去,顧青越此時正在宿舍整理行李,一邊放着和母親的視頻通話。
“青越,你周阿姨說想你幫忙帶幾份海市的糕點回來。”
“好的。”
“對了,這回工作忙完,可以相親了吧。”
疊衣服的手一頓,顧青越小聲歎了口氣,但也隻是沖着屏幕裡眉眼豔麗的女人乖巧的看了一眼。
“等我回來再說吧。”顧青越想先拖着。
“這次回來一定要開個家庭會議,不然下一個項目開始你又沒有時間。”
“知道了。”
顧青越挺想直接拒絕的,但還不太習慣違背父母意願,他根本對相親一點想法都沒,甚至有點反感,可是他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說服自己的父母,他還沒試過。
況且他自己也有些事沒想通,需要再想一想。
挂完電話後,顧青越把行李箱的拉鍊拉上,豎起來靠在床邊,起身時,發現李牧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了宿舍,他沒在意,拿起換洗衣物去了浴室。
第二天下班,他處理完工作,回宿舍拿行李的時候發現李牧在拆東西,滿地的紙箱和包裝,顧青越掃了一眼,跨着踏過去,同時瞥見那人滿臉的不耐煩。
李牧拿到東西後,花了足足十分鐘才把裡面的木頭盒子拆出來,他深吐一口氣,很久沒有這種煩躁的感覺了,他把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香水,湊在鼻尖下聞了一下,又放在桌上,然後對着背景滿是包裝紙的桌子拍了一張,又對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拍了一張。
他拉開椅子坐回位置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Alpha信息素味,帶有很強的攻擊性,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猛地回頭,卻看見顧青越拖着箱子打開宿舍門沖了出去,嘭的一聲門關上了。
烏龍茶的味道仍在空氣中彌漫,李牧的腦袋像被重錘敲擊般鈍痛,他起身一腳将椅子踹翻在地,随後快步走到門窗邊,将它們全部打開。
當紀桑收到李牧消息的時候劉思昭正在和他炫耀新買的球鞋。
“可貴了呢,一直舍不得買,嘿嘿。”劉思昭站在穿衣鏡前已經照了半小時了,他當時從李牧那兒拿到定金後,馬不停蹄就下了單。
肩膀被拍了一下,紀桑有點無奈的把手機亮給劉思昭看,後者瞄了一眼大笑起來:“靠!這人還告狀,媽呀笑死我了。”
紀桑也覺得好笑,但看了一眼圖片又問:“不是說先給小樣,怎麼直接拿這個瓶子裝了。”
劉思昭漫不經心回道:“李牧說他媽媽不喜歡粉色,叫我換一個,我當時手裡沒别的瓶子,就拿你給的這個裝了。”
“好吧。”紀桑心想,這個還是他特地選的呢,接着他又想起什麼,輕推了劉思昭一下:“你倆就不能好好的。”
劉思昭哼了一聲:“誰叫他天天拉着個死臉,一問問題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斜眼看人,看他不爽。”說完還正色道,“我和你說啊,他的活兒我隻接這一次,多少錢我都不幹了。”
紀桑當下點了點頭,但是看劉思昭對那雙價值幾千塊的鞋子愛不釋手的樣子,總覺得聽一耳朵就夠了。
手裡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M:顧青越可能易感期了,隻是猜測】
【紀桑:什麼情況】
紀桑有點擔心,Alpha的易感期一年也就兩次,一次就要一個禮拜,但是這次要出差,怎麼就這麼湊巧。
【M:剛剛聞到了一點,人已經走了】
紀桑發着愣,劉思昭突然一下趴到他的背上:“小紀!到時候見YOYO我帶這個手鍊!……怎麼還在和那個朽木聊天,他又說我壞話啦。”
“沒有。”紀桑關閉屏幕,然後又回頭和對方說,“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去集合吧。”說着一邊站起身,有點着急的樣子。
下樓的時候劉思昭還在和他講要去看愛豆演唱會的事,紀桑偶爾應和兩句,卻有點心不在焉。
顧青越就算真的易感期,他一個成年了的Alpha自然有他自己的解決辦法,哪兒輪得到他在這裡擔心,讓他那個相親對象擔心去吧。
想到這裡紀桑心裡就堵得慌。
“對了小紀,李牧的媽媽你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