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越見紀桑直接轉過身去了，以為是因為他的回答過于敷衍，對方不滿意。

他又走到那人面前，再補充了點：“我覺得這個果子一開始有點過酸，後面挺甜的，但是葡萄的酸甜是融合的，所以才覺得葡萄更好吃。”

誰知對方繼續闆着臉，下一秒顧青越的手裡就多出好多顆果子。

“全給我吃完。”那人說完就轉身進了宿舍。

夜裡，顧青越一直在喝水，看的對床的同事一愣一愣的。

“你這是晚上吃鹹了嗎？”

顧青越搖搖頭，他嘴裡發澀發苦，不知道是不是果子吃多的原因，他還特地發短信給紀桑，說這個果子吃多了容易口渴，叫他要适量，但是對方沒回他。

他看到桌上還放着的兩顆，實在是吃不了了，但是紀桑又叫他全部吃完。

“吃水果嗎？”顧青越有點心虛的問對床。

“哪裡？”對面的人一邊問一邊手已經伸出來了，顧青越把果子放在那人手心，對方直接想都不想就咬了一口。

“我靠……”他臉直接皺了起來，但是立馬又恢複了，“哦還挺甜的。”

“再給你一顆。”顧青越抿着唇遞給對方。

“謝了。”

顧青越坐在床邊松了口氣，不知道算不算在作弊，希望紀桑能諒解他。

隔天，制香組因為新發現無名果忙活了一整天，他們把原先的四種配比增加了無名果的氣味，把香料提取做成液體後，送去了檢驗組的器材室。

檢測要過一晚才出結果，于是第二天一早紀桑就去了器材室，剛一進門檢驗組的幾個人沖過來想拉他的手腕，他躲了一下。

“紀桑，可算來了。”

“怎麼了？”

“你那東西實在太神奇了，我和你講，昨天真的逗死了。”

檢驗組的人一塊兒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站出來解釋：“昨天換機器的時候，小方拿出來聞了一下，然後發現其中一瓶特别的香，他可能聞的上頭了就聞了好幾下。”

另一個人迫不及待的說：“結果當晚就開始胡言亂語，大晚上突然像詐屍一樣拉着我們講冷笑話。”

“怎麼會這樣？”紀桑問。

“來，你過來。”檢驗組的人沖他招招手，紀桑跟了上去，然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報告。

“這個就是檢測結果，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和無名果沒有沖突，但是這瓶和龍涎香結合的，産生了緻幻效果。”

“緻幻？”紀桑愣了一下，他在學校裡有學到過這種案例，但是能産生緻幻效果的配比非常少，而且大多都用來犯罪的，所以不建議去研究。

“可這是我們組親手制作的，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啊。”

“你們當時制作的時候，應該是全副武裝吧，而且你看下數據，這個緻幻效果是根據溫度和天氣變化的，且沒有固定時間，而且小方那人比較貪，昨天聞的時候，就差沒塞鼻孔裡了。”

“這……”

“所以啊紀桑，你要回去重新做一下比例，或者用别的方法？嗯，這個我就不懂了，你看怎麼弄吧。”

紀桑看了眼報告上的數據和總結，然後看着面前擺放的四個瓶子，他拿起那瓶有緻幻效果的放在光底下看了看，然後鬼使神差的想放到鼻子下面。

“哎哎！”旁邊的人阻止了他，然後笑了聲，“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這麼嚴重嗎？瓶蓋還沒打開的情況下？紀桑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報告收好說了聲謝謝，把四瓶液體裝進盒子裡就走了。

路上，紀桑還是好奇，他單獨把那瓶東西拿起來觀察，事實上，他是有點興奮的，因為這麼稀有的東西，竟然被他配比出來了，而且還是誤打誤撞。

他邊走邊拿着看，突然有人劇烈的撞了他一下，随即手上的東西就被搶走了。

“喂！”紀桑追了上去，他看到兩個男生在前面瘋跑着，然後拿着那瓶液體丢來丢去的玩兒。

真是……

“快還給我，這東西很危險！”紀桑沖他們吼着，但是那兩個人完全不聽。

這回他算是體會到張倩當時的那種憤怒和無力感了，他抱着盒子，跑的快岔氣，而對方也是像專門耍他玩的一樣，會時不時停下來看他，然後舉着那瓶東西沖他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