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越看了一眼時間,下午13:30,他背起書包站起身,坐上電梯去了A棟。
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頭空無一人,顧青越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數了下椅子。
26個,不算多,但也不少。
等待的過程中他也沒閑着,拿出手機繼續處理郵件,今年他們醫藥組實習生隻招了一個,聽說是因為沒有第二個合适的,所以他們的工作量不變,人員卻沒有增加,比上半年要忙一點。
處理完後,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顧青越轉過頭看向門口,門被推開,他與一臉淺笑着的人眼神撞了個了個正着。
“特逗,我給你學一下啊……”劉思昭本來挂在紀桑身上沒個正行的樣子,眼下瞧見會議室有别人立刻站直了。
紀桑在原地呆站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撇過頭,他抱緊手裡的本子坐到了離那人很遠的對面,劉思昭捂着嘴跟着坐了下去,一邊偷看遠處的人。
哇塞,好帥的Alpha!A級項目,I love you!
雖說會議室目前有了三個人,但還是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紀桑攥緊手裡的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劉思昭則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沒人和他說話他又不好意思開口,怕吵到别人。
他一邊神遊天外一邊光明正大的看Alpha,然後打開本子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移到紀桑面前。
【長得好帥!!】
紀桑突然很用力搶過他的筆,直接在那幾個字上用力劃了幾下,直到字都看不見,然後一把把筆扣在本子上推給他,回過頭去了。
啊?
劉思昭百思不得其解了。
會議室沒安靜太久,因為陸陸續續的人都開始到場,等到人到齊時,也才13:45分,不愧是各組的優秀成員,都非常守時,甚至不約而同的提前到場了。
張主任穿着一身黑色制式制服走進會議室,他手底下的Beta助理拿着一疊文件,挨個分發給在場的各位員工,紀桑打開文件,看到擡頭:
守護希望:滄州界山留守兒童關愛救助計劃
張主任先是讓大家做了下自我介紹,輪到顧青越的時候劉思昭挺直了背,他下意識想和紀桑說什麼,但是猛然記起對方不知道那件事,于是隻好默默打量顧青越。
原來他就是那個奇葩啊!
“界山是滄州的一個貧困地區,他們土地貧瘠,冬長夏短,生态環境脆弱,又四面環山,地理位置偏遠。”張主任打開投影,上面是一張張界山的環境照片,植被稀疏,連綿起伏的群山,卻幾乎看不到成片的森林,唯有山腳下的幾片零散的農田。
“他們缺乏多元化的産業支撐,農産品附加值低,所以也難以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而年輕人為了尋求更好的發展機會,紛紛外出務工,留在界山的孩子們從小就缺少來自于父母的信息素安撫,導緻信息素匮乏症,分化中止等等一系列疾病。”
紀桑在聽到信息素安撫的時候瞳孔閃爍了一下,他把手裡的文件翻到後面一頁,上面滿滿都是來自界山的孩子們的照片。
這些照片的背景要麼是在破舊的土坯房前,要麼是灰蒙蒙的群山前,他們穿着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袖口和褲腿都磨得破破的,孩子們的頭發很短,黝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膽怯。
“所以這次項目,制香組至關重要。”
提到組名的幾人擡頭,劉思昭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碰紀桑,紀桑用膝蓋撞了回去。
“由于孩子很多,所以你們必須設計出普适性極高的香味,然後和醫藥組的抑制劑融合,品種最多五款,當然了,以制作經費來講,那肯定是款式越少越好。”
帶香味的抑制劑?紀桑的筆在本子上點了點,往年這種定制款抑制劑隻有大客戶才會做,而且非富即貴,所以這樣的項目都是指定資質老的一輩們接手,顯得比較有面兒,他們這種進公司一年的新人一向隻做輔助,其實這種安撫抑制劑難度并不大,隻不過這次竟然要挑大梁,倒是讓紀桑有點興奮。
想到這裡他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顧青越,沒想到正好撞上對方看過來的眼神,他倏地低下了頭,又覺得懊惱。
我躲什麼啊?
他鼓起臉頰,忍不住在本子上亂塗亂畫起來。
散會後,紀桑腦子裡還裝着這次任務的細節,劉思昭也是同樣,他邊走邊看文件,嘴裡念念叨叨的:“這樣看留守兒童好可憐啊,我都不敢想小時候沒有父母的信息素該怎麼過。”
旁邊的人半晌沒回應,劉思昭擡頭,看到紀桑有點失神的側臉,他湊過去看,突然聞到好沖鼻的一股香味。
“嗨,紀桑~”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人還沒先見到,劉思昭就被這濃烈的香水味嗆的咳了一聲。
“咳咳咳,肖明你香水翻身上啦!”劉思昭捂着鼻子吼道。
肖明瞥了一眼劉思昭,沒有理會,他去拉紀桑的手腕,狹長的眼睛緊緊盯着Omega好看的臉蛋:“紀桑?”
“别碰我,滾。”
被甩開的肖明瞪大眼睛,他咬着牙環顧四周,剛散會,樓道裡來來往往許多人,其中不乏别組的Alpha,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就這樣被一個Omega兇了,他瞬間覺得沒面子,于是一下摟住了紀桑的肩膀。
“紀桑,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啊,你不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
“小紀叫你滾,聽不懂人話嗎?”劉思昭在一旁捂着鼻子悶悶的吼着。
肖明仰頭嗤笑了一下,媽的,早就看這個Omega不爽了,天天跟在紀桑屁股後頭,說話叽叽喳喳,看着就煩。
“關你屁事,傻X。”
“你!”
“肖明。”紀桑肩膀甩開對方的觸碰,那雙烏黑的眼睛染着怒意:“道歉。”
“哦?”肖明又湊了上去,直接一把推開旁邊的劉思昭,把紀桑逼得抵在牆上,“道歉行啊,約會一次,然後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