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轉頭看向趙家母,說道:“隻是我也有點奇怪,這時候,他應該走了啊!”
趙家母氣道:“你就在想這個?我都跟你說了好幾天了,他今年就是這麼怪,該走的時候不走,會不會有什麼事要發生啊!”趙家母眼皮子最近總跳,又不能出門,又不能跟劉嬸打聽柳傾雪,趙青在家裡也是憋的到處抓雞惹狗,讓趙家母看着心裡更煩。
徐氏道:“我聽見你說了好幾天了,但我那個時候沒想那麼多,我覺得他就是臨時起興,多待幾天又能如何,可算到現在,他已經待了這些日子了!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徐氏跟趙家母比劃了一個數字,趙家母也知道,趙晟往日回村,最多待過的就是三天,哪兒像現在,簡直就是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唉,說這個也沒用,姐姐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柳家丫頭的事?”
徐氏忽然這麼一說,趙家母也想起來了,她最頭疼的就是這個,趙晟走不走的,是趙晟的事,她最多再繼續憋着而已,可柳家……對于趙家母來說,那就是她和趙青逃脫趙晟魔爪的唯一的機會了!
“你說那個丫頭她整天到底在做什麼,想什麼,一個書生還不夠,還找了那麼多個書生,你說她……”
眼看趙家母又要唠叨,說的也都是反複說過好多遍的話,徐氏忙打斷道:“她找多幾個沒什麼,這樣更好,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更沒有人敢跟她沾邊了!”
趙家母冷哼道:“那也太委屈咱們青兒了吧?”
徐氏剛想說那有什麼,男兒隻要有了事業,女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以後可以再給趙青買個美貌的妾室嘛……但她想到自己女兒,不禁又把話吞了回去。
站在趙青的角度,徐氏自然是不在乎這個外甥到底糟蹋多少女兒家的,但偏偏自己女兒秦紅葉也是其中之一,輪到自己女兒頭上,她就能想起作為女子的不易來了。徐氏對此十分矛盾,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都要糾結一番。
妾是又要服侍自己的丈夫,又要忍受上頭的正妻,這種處境,徐氏未出嫁之前就已經想透了,所以她才把自己的将來壓在一個很有前途的窮書生身上,說什麼也不想走妾室這條路。
可偏偏她命運不濟,還好有個妾室出頭的姐姐做靠山,這才沒去做了悲苦的洗衣婦。
可自己的女兒又因出身低賤,免不了又要經曆做妾這條路。但好在女兒做妾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又有姐姐相助,秦紅葉跟親姨娘一起拿捏趙青正妻,不在話下。
想到這,徐氏的心情又一次平複了,她對趙家母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們圖的不就是這丫頭的家産和祖傳秘籍嗎,管她怎麼放蕩,青兒有咱們疼愛,也不差這個丫頭一個,夫妻本是同林鳥,有福同享,有難咱們就踢開她,以後嫁過來之後,咱們想怎麼收拾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趙家母勉強被徐氏說服了,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給趙青,趙晟看樣子是不會讓趙青有機會走出象蟻村,在這小村子裡,柳家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還是原來的計劃,等把柳家的一切搞到手,再想辦法弄那個丫頭!
趙家母每次思及此處,就極度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撕了那婚書呢?否則就算柳傾雪不願意,白紙黑字,她想退婚也得給趙家拿出條件來,唉……說不定她還不一定想退婚呢,要不是婚書沒了,趙家母完全可以接着婚書把那些所有書生都趕走!
“都怪沈三那娘子!”趙家母忿忿罵道:“我要是聽你的,回來跟你商量一下就好了,沈三盡出些馊主意!”
徐氏輕輕扶了一下額頭,趙家母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還是先悄悄找劉家那婆子過來問一下吧?”徐氏對趙家母建議,趙家母不解道:“不是你說這兩天都不讓那婆子來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想起找她來了?”
徐氏道:“我昨天特意小心着出去走了一趟,聽說那邊這兩天都沒回來,應該沒在村裡,咱們暫且跟那個劉嬸見個面,也好知道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是如何了,這樣一味地傻等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心裡也悶得慌啊。”
趙家母也忽然想到,劉嬸不光能帶來柳家的消息,連帶着長山在商鋪裡,連趙晟在商鋪裡做了什麼都能一起知道。
“還是你找的這個人準成兒,那就趕緊叫她過來吧,還等什麼?”趙家母催促道。
徐氏不多時候就通過小厮找到長山,讓長山給他娘帶個話,讓劉嬸有時間過趙家母院子裡來一趟。
這是徐氏趙家母和劉嬸說好的暗号,意思就是想問問劉嬸柳家或者趙家商鋪裡的一些消息,長山原話告訴過來送東西的劉嬸以後,劉嬸立刻就知曉了,利落地囑咐好長山衣食住行後,就來到趙家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