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收到了鄰居的投訴,說是又有男的過來了,你知道這條街上的住戶都見不得這種事情,反正退租協議早就準備好了,我就順便拿過去了。”
“你們也别擔心,我不是一個人去的。你們爸爸擔心我,提着刀就跟上了。哦,他當時在殺雞,我們倆想着遞了合約就回來,就忘了要把刀放下的事了。”
“這對男女也不是真的橫,看你們爸爸提着把帶血的刀,闆着臉不說話,自己就老老實實的主動提出願意搬出去。”
“是你們媽媽說,我剛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租客才害怕的。”林多餘好笑的補充了一句。
他老婆當時特别客氣的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我老公剛從精神病醫院出來,實在離不得人。不過你們放心,他暫時應該是沒有暴力傾向的,不然醫生也不可能放他出來,你們說是不是?”就是這句吓跑人的,因為精神病傷人不用坐牢。
“你給他們說這些幹嘛,多損害我的形象!”田甜嗔怪了一聲。
“媽媽,你給我們多講一講你以前碰到的奇葩房客吧!”阿司也不知道這一段,有點好奇這方面的事。他聽爸爸媽媽提過,他們家以前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是來自這方面。
田甜看他們真的很感興趣,三和孩子都好奇的看着她,隻好挑了一些讓她記憶猶新的講了講。
她剛開始也不是很懂裡面的規則,碰到的第一個奇葩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學生,那人租的他們地下室的一間房,後來她打算賣房時給地下室的四個租客都下達了退租合約。
她認為她是按正常程序走的,甚至慷慨的給每個人補助了一個月的租金,算是對自己造成的不便的一點補償。
其中有個男孩子不願意搬,他的理由是自己還差幾個月這學期就完了,重新找新房子和搬家太浪費時間了,讓田甜等幾個月再賣房。
房地産市場随時會變化,現在行情正好,田甜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租客的便利就拖下去,結果被告上了租客仲裁機構。根據當時的法律,那個男孩子有三個月沒有按時交房租,田甜完全有理由退租,而且不用支付任何賠償。
雖然這一次敗訴,而且田甜還大度的免去了那男孩子的最後一個月的房租。可是一年後,田甜竟然再度收到了法院的傳票。這個小子又把她告了,因為他當初離開時故意把租的地方弄的一團亂,浪費了田甜額外的時間的金錢收尾,她一氣之下就沒有退押金。
不過她雖然拍了照當證據,可她沒有提前告這個租客,所以她這次被判敗訴。她吸取教訓後仔細研究過本地的租房條約,以後也嚴格按照上面的要求做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現根本沒多少約束力,就放棄了。
“你們别看有那麼多的出租條例,但是相關條例沒有強制執行的措施,根本約束不了存心想耍賴的人。要是碰到惡意拖欠房租的,你就是告赢了也沒有用,人家就是拿不出錢來。”
他們這裡出過不少類似的案例,老倆口花光全部繼續買了套房出租,打算以後靠租金養老,可租客惡意毀壞房子後一走了之,搞得房主損失慘重也沒得地方追責。
“媽媽你再講一講其它的。”幾個孩子都覺得長見識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都過去那麼久了,如果不是太奇葩我也記不住。那再給你們講一講媽媽最後一個房客。”
這個是一家五口,在她的一套出租房裡住了四五年了。她看這些人還算安分,家裡負擔也挺重的,就一直沒漲過房租。
可那幾年房價突飛猛漲,房租也跟着漲的厲害。她那套房子現在的市場價已經翻倍了,本就是套老房子,維修費用肯定要開始增加了,田甜覺得再繼續留在手裡不劃算,就想着脫手。
結果呢,租客一家出去找了一圈,差多戶型的房子租金翻了倍。再加上覺得田甜買了這套房後,一分額外的錢都沒有繼續投資進來,才過了四五年就要賺這麼多錢,心裡很不平衡,死活拖着不搬。
這不是田甜胡亂猜測的,這是房客找田甜要搬家“激勵費”時給出來的理由。後來這些人在有潛房客來看房的時候,還惡意搗亂。
田甜怎麼受得了這個氣,雖然她的房子在他們手上,她确實有軟肋,可對方也拖家帶口的,同樣耗不起,她堅決不願出這個錢。
租客可是拖欠了七次房租,早就夠被驅逐出去的要求了。可這種事情,一旦你申訴,時間就相當于停止了,租客再此期間不用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繼續住下去而不用交房租。
好在事情最後有驚無險的解決了,還沒等到他們的申訴排期,租客自己拖不起就自己搬走了。不然到時候被警察強制驅逐時,他們的物品很可能會被扣押抵消相關費用。
“媽媽從中學到了一條,那就是在商言商。哪怕是租房這件小事,要是雙方來往多了起來,可能就會給人産生錯覺,覺得和你有交情,可以通過人情壓力,讓你一再破例。”
“是因為碰到的極品太多了,媽媽你才不再出租房子的嗎?”阿貝問。
“也不算是吧!我們也碰到過特别好的租客啊!我們當初在國内的時候,那時的租客叔叔不是就很好嗎?他把院子維護的比媽媽在時還要好,甚至會定期高壓沖洗牆壁和走道。”
“傻阿貝,媽媽是覺得錢夠用就行了,沒必要為了賺錢繼續和這種人打交道。”投資基金多好,簡單又方便,還不用和人打交道。
“什麼叫錢夠用就行了?”阿貝平常不太注意家裡的财政狀況。
“等回去後媽媽再給你們講具體情況,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隻能告訴你們,等你們上大學後,就要開始自食其力了,我和爸爸就不管你們了。”他們打算正式退休,去過自己的人生。
“我怎麼聽着我們家好像不差錢的意思,難道是我理解錯了。”阿貝小聲對着艾瑞克咕哝。
“差不多吧,爸爸媽媽給你們設立了成長基金。”艾瑞克肯定了阿貝的猜測。
阿貝聽完控訴的看着艾瑞克,為什麼他一個不常呆在家裡的人都知道,自己這個住居民卻不知道。
“怎麼?你自己不長個心眼,還怪别人太聰明了不成?”阿司真有點恨鐵不成鋼。家長确實怕他們養成依賴的壞習慣,從來沒有直接提過這個基金的事,但是也沒刻意瞞着,隻要稍微注意點,并不難發現。
“我和家裡人在一起要長什麼心眼?我留着去對付外面的人不行嗎?”阿貝才不認這個錯,家裡人都不可信還有誰能信?
“也就是我們家的家庭氛圍好,要是碰到個什麼複雜的環境,你這樣的怕是早就被人吃幹抹淨了。”阿司啧啧兩聲直搖頭。
“要是真碰到你說的情況,我肯定也會成長的,不然那隻能怪我命裡該絕,誰也怪不了。”阿貝不服氣,沒聽說過環境逼人成長啊?
“阿貝,阿司就是嘴上說一說,你想一想他昨天發給你的兩千塊紅包。”艾瑞克怕這姐弟倆拌嘴伴着鬧嚴重了,提醒她阿司剛賺錢,第一件事想的就是給她發紅包的事。
兩姐弟聽到這個提醒都閉嘴了,也都有點不好意思。阿司确實是炒股賺了點錢,本來想給家人買點什麼禮物的,想起艾瑞克經常送禮,不管心意還是價值都是他比不了的,他幹脆就現實點,一人發了個紅包。艾瑞克沒有自己的賬号,就讓他就一起發到阿貝的賬号裡了。
阿貝也覺得自己不是個稱職的好姐姐,怎麼都不讓着弟弟呢?他去讀書都記得她呢?别别扭扭的道了歉,還保證以後一定會努力成熟一點的。
兩個大人看他們拌嘴一般都不會幹涉,都不是什麼特别要強的孩子,性格再那裡,吵不起來的。
“對了,我記得以前有部老電影也是講壞租客的,叫“來自地獄的房客”,馬克爾.基頓參演的,你們要是有興趣,回去後可以看一看。”田甜看幾個孩子自己和好了,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提出來和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