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穎笑了起來,但是舉着槍的手并未放松,“這是要挖牆腳嗎?”
拉莫斯搓搓手指,“算吧,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為蠍子賣命是賣命,為我賣命也是賣命,但是我不會讓兩個小姑娘沖在前面當盾牌,咱們可以是平等的合作夥伴關系,你覺得怎麼樣?”
包間内氣氛緊張,齊思穎額角也冒汗了,相比陳紫她更冷靜一些,“你的提議很有誘惑性,但是你如何保證我的安全?蠍子的報複心可是很強,尤其背叛他的人,可是會被他追到天涯海角,你們兩個是老冤家了應該比我清楚。”
拉莫斯拍手大笑,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鏡,“老冤家?我可不喜歡這三個字,誰願意和蠍子組CP啊。”
齊思穎此刻真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巴不得這兩個毒物組CP把對方毒死,“你放心吧,你們還沒火到讓人組CP的地步。雖然我不待見蠍子這人,但是不待見歸不待見,我敢背叛他可沒命活,我更珍稀自己的命,不如這樣,你放我們兩個走,金佛歸你,你不虧。”
拉莫斯又笑了一聲,“你把金佛給我,就不怕回去被蠍子報複?”
齊思穎挑了下眉,“這怪不得我,是你劫走了金佛,還方便我替你帶個話給蠍子。”
拉莫斯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唇角上揚,“怪不得你,因為買家不是你聯系的,是這位陳小姐聯系的,你和蠍子關系緊密,他當然不會拿你怎樣,但是他會找人撒氣。陳小姐你跟蠍子多久了?他折磨人的手段你聽說過嗎?”
陳紫的臉愈發得煞白,嘴唇都沒顔色了,眼瞳顫抖,她甚至難以維持臉上的平靜,她還不想死,“我也不知道拉莫斯就是蜈蚣,齊姐這事不能全推到我頭上吧?”
齊思穎冷冷抽了下唇角,在日蝕組織裡随手甩鍋是日常,她沒有所謂的同情心,都加入日蝕組織了還要什麼同情心,齊思穎低頭一笑,随即将槍放回口袋裡,拉開椅子坐下,安慰地說道,“放心,我當然不會讓你背鍋。”
冷汗從陳紫眉間滾落,她隻是自嘲得扯了下唇角,陳紫也明白,一步錯步步錯,尤其在日蝕這個弱肉強食的組織裡,她的地位不高,出了事隻能當炮灰,陳紫攥緊了手心,指甲紮入破皮的地方,滲出了血。
拉莫斯歪頭看向陳紫,“陳小姐,我很欣賞陳小姐的做事能力,與其跟着他們背鍋不如做我的合作夥伴,陳小姐不會不知道日蝕組織的規矩吧,弱肉強食,你今天走出這個門就是死路一條。”
陳紫深吸一口氣,更加用力地攥緊手心,蠍子折磨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自認精明可還是容易陷入蠍子編織的陷阱裡,尤其以愛情為網的陷阱,但是漸漸她就明白了,一直小心謹慎發揮自己的價值,避免有一天變成墊腳石,現在看來她還是手段不夠高明,陳紫突然笑了,“拉莫斯先生能保證我活着嗎?”
拉莫斯站起來,“我保證!”
齊思穎坐不住了,也拍桌站起來,“陳紫你瘋了嗎?”
陳紫放聲大笑,“我很清醒,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你存在的價值比我大,所以出了這扇門,你就打算踩着我的屍骨離開,我不想,我要活着。”
齊思穎勾了勾唇角,手一攤,看似無奈的樣子,“陳紫你也應該知道蠍子報複人的手段,這些年蠍子和蜈蚣可是說平分秋色,你真确定蜈蚣能保證你活着?”
陳紫諷刺地看向陳紫,“在日蝕這個組織裡,跟誰都是死,不過早死或者晚死,蠍子虧空的數額可不小,他填不上,我不要跟着他陪葬。”
包間裡氣壓已經低到了冰點,陳紫和齊思穎現在應該是決裂了。
周朗打開對講機,“陸開,現在要動手嗎?”
陸開看了眼包廂的門牌号,“老吳那邊怎麼樣了?”
周朗,“老吳還沒有回我。”
陸開,“包廂裡五個人,至少四個人有槍,冒然破門會引發槍戰,先把周圍包廂的人撤走,我聯系一下土菜館的負責人。”
停車場,吳立站在一輛黑色吉普車前,雙手撐在引擎蓋上,背對着身後的白色轎車的車尾,他撐在引擎蓋上的雙手已經陰出了汗,在引擎蓋上留下了印子,吳立擡頭,黑洞洞的槍口抵在車玻璃上正對他的眉心,車裡的大塊頭皮像頭黑熊趴在方向盤上,墨鏡遮了他大半張臉,上揚的唇角拉起的笑意是挑釁和跋扈。
吳立本來想查看一下停在附近的車輛有沒有内應,沒想到走到這輛黑色的吉普車前就被用槍指着了,其實躲得話完全可以躲開,但是這裡幾輛車裡全有人,一旦開槍,埋伏的警察肯定也會被驚動,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土菜館裡的情況還不明。
車裡的阿肯從口袋裡掏出嘟嘟響的手機,沒好氣地說,“東西到手就趕緊撤,條子來了。”
阿肯挂斷手機用槍口在車窗上畫了個‘X’,挑釁地豎起中指,吳立壓在引擎蓋上的手曲起,迅速一彎腰竄到了身後的白車旁邊,幾乎要在地上爬一樣跑到了車前,身後沒有傳來槍聲,吳立拿出對講機,“各部門注意,停車場最後排三輛車都有人,黑色吉普車裡有槍手!”
還在包廂裡的周朗心拉到了嗓子眼,“老吳,注意安全,不要和他們火拼,正在疏散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