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間凜坐得不太舒服,他擡了擡手,兩個手铐之間的鍊子相互摩擦發出清脆的響聲。
手铐一端扣着淺間凜的右手,另一端扣在條野采菊手上,淺間凜擡手的時候,條野采菊也跟着動了一下。
末廣鐵腸在前面負責開車。
淺間凜擡眸看向坐在身旁的條野采菊,眨了眨眼,擡起左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條野采菊歪了歪頭,然後微微一笑:“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但你做了什麼我都是知道的,淺間君。”
“所以别想着逃……”條野采菊語氣溫柔地說着威脅的話,“不然你将會見識到獵犬的手段。”
淺間凜聳了聳肩,往後一靠,覺得條野采菊的擔心有些多餘:“我都主動跟你們走了,怎麼可能還會逃?”
而且,他還有些事情沒有确認呢……
哪怕要跑,也得等事情都弄明白了再說。
大費周章地誣陷他,并且借“獵犬”之手将他除掉,到底有什麼目的?隐藏在幕後的那個人,就這麼肯定獵犬一定發現不了真相嗎?
條野采菊笑而不語。
車很快就開到了目的地。
“下車吧,淺間君。”
淺間凜跟在條野采菊後面走下車。
他簡單打量了四周。
周圍都是白牆紅磚的三層建築,一眼望過去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衛,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淺間凜猜測,這裡大概是獵犬的某個基地?
似乎是感受到淺間凜的疑惑,條野采菊開口解釋:“沒有人敢擅闖獵犬的地盤,更沒有人能夠完好無損地從這裡離開。”
所以這裡不需要什麼守衛。
“獵犬”的名聲就是最好的守衛。
淺間凜聽出了條野采菊的言下之意,這是在警告他别動什麼歪心思。
他看着條野采菊的側臉,有些無奈,這位老兄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敲打他啊。
條野采菊領着淺間凜一路往裡走,一路上都沒看見什麼人。
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後,在某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叩叩叩!
條野采菊屈指輕輕敲了三下門。
“請進。”
就在條野采菊推開門的瞬間,淺間凜胸前挂着的那枚戒指,驟然久違地有了些反應——
貼着肌膚傳來的絲絲炙熱感,從心口逐漸蔓延開來,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緩緩裹挾住全身,讓淺間凜忍不住皺起了眉。
說起來……
在這之前,這枚戒指僅有的兩次炙熱感,一次是在果戈裡試圖偷襲他的時候,另一次就是“獵犬”追擊他和中原中也那會兒。
這種變化到底是什麼原理呢?
要說這兩次的共同點……
淺間凜沉思片刻。
……那就是情況都很危急,兩次幾乎都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安全。
難道說,首領宰給他的這枚戒指,真的有某種預警功能?
總不可能兩次都隻是個巧合吧。
但不管是不是巧合,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淺間凜沉下心,盯着眼前緩緩打開的大門,暗自警惕起來,同時默默猜測門後面的會是什麼。
……
門打開後,想象中的那種陰暗森冷、黏膩潮濕的類似審訊室一樣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相反,大片的陽光從窗戶灌進來,室内寬敞且明亮,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
除此之外,淺間凜還看到了一個跟條野采菊穿着同款暗紅色制服的男人,單看外表感覺和福澤師兄的年紀差不多大,對方的一頭白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衣服上沒有多餘的褶皺,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氣神。
“隊長。”條野采菊對着男人喊了一聲,“人已經給您帶到了。”
坐在辦公桌後的福地櫻癡,轉過頭看向條野采菊,慢條斯理地摸了把臉上的白胡子,微微一笑:“辛苦了,條野。”
條野采菊對着福地櫻癡點點頭,替淺間凜把手铐打開後就離開了,走之前還貼心地幫他們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