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擡眸,望進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眼睛裡。
啧。
好事被打斷,貝爾摩德感到十分不爽,但在淺間凜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裝作一副有點驚訝又有些害羞的模樣,但她眼底深處洩露的一絲厭惡還是被太宰治捕捉到了。
太宰治仿若未覺,雙眸含笑,還征求般地又問了一遍:“宮崎老師?”
在淺間凜看不到的角度裡,貝爾摩德對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嘴角揚起的弧度裡帶着一絲挑釁。
不就是一支舞嗎?
“好啊。”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搭上了太宰治的肩膀。
得到了回應,太宰治随即自然地伸手摟過貝爾摩德的纖纖細腰,兩人專注又深情地注視着對方,笑容淺淡,動作親昵又自然,仿佛是相愛多年、默契十足的情侶。
淺間凜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動作,目光呆滞地目睹了太宰治當着他的面,把自己的舞伴撬走的全過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松田陣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地說。
“哈,某人的舞伴沒了。”
淺間凜收回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咳。”
太宰這家夥……
淺間凜遠遠地看着舞池中央的兩人,太宰治一手輕柔地攬着眼前人的腰,親昵地俯身,貼在貝爾摩德的耳畔低聲說着什麼,眸光含笑。
貝爾摩德同樣溫柔地回應。
就這麼遠遠地看着,仿佛一對璧人。
淺間凜尴尬之餘,甚至還發散思維地想到,該不會之前跟太宰治有約的人就是宮崎繪裡吧?
你看看他們兩個人,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對方,眼神都拉絲了,仿佛眼裡隻容得下彼此。
實際上眼神在交鋒,并且互射眼刀、相互威脅的兩人:???
要說他們是第一次見面,淺間凜絕對不相信。
不然,以太宰治這萬年寡王的性格,怎麼就突然主動當着他的面撬人了——肯定早就認識。
而且太宰治來東京也沒有多久,除了規規矩矩上課,大部分時間都是跟他或者織田作待在一起,唯一和其他人約會的機會,也就隻有那晚了。
淺間凜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隐約覺得自己窺破了真相。
啧。
說話就說話,有必要貼那麼近嗎,這兩人臉貼臉的就差親上去了。
淺間凜嫌棄地斜了太宰治一眼,然後默默地移開視線。
算了,舞伴被撬走了,他總得尋找個新的舞伴,總不能一直幹站着。
于是乎,淺間凜緩緩地把目光轉向身旁的松田陣平。
他的三位警校組的同門似乎都沒有向别人邀舞的意思,就一直站在舞池邊緣,饒有興緻地欣賞其他人翩翩起舞。
甚至還同步地點點頭,不時發出一句感歎:“年輕真好啊。”
“我說……”淺間凜無語,瞥了他們一眼,“你們也不老吧。”
明明都是二十幾歲的人,怎麼總擺出一副曆經滄桑、看破紅塵的樣子。
真是的。
淺間凜好笑地搖搖頭。
突然想起了什麼,淺間凜眸中閃過一抹狡猾的光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後,态度自然地朝松田陣平發出邀請。
“親愛的松田陣平先生,你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松田陣平瞥了一眼淺間凜向自己伸出的手,沒有理會,收起臉上的笑容,奇怪地發問:“我們兩個大男人跳交誼舞?”
“不行嗎?”
“可以倒是可以——”
松田陣平停頓一秒,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淺間凜的小身闆,他比淺間凜要高一點,“但你要跳女步嗎?”
要是淺間肯跳女步的話,他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麼想着,結果下一秒就聽見淺間凜理所當然地說:“那肯定是你跳啦。”
“哈?”松田陣平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揉亂淺間凜的頭發,并且想要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在做什麼夢,但卻被淺間凜輕巧地躲開。
“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淺間凜也不惱,用回憶般的語氣緩緩道來。
“我記得某人好像還欠我一個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