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淺間凜正背着包往校門口走,突然接到了太宰治打來的電話。
稀裡糊塗地挂斷電話後,他滿心疑惑:奇怪,太宰怎麼突然就有約了?
有約就有約吧。
他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等走到校門口時,他意外地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個一頭天然卷,鼻梁上架着一副圓框墨鏡,正煩躁地扯着領帶,另一個眉眼低垂,慵懶地靠在牆上,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淺間凜看到後腳步一頓,随後快步走了過去。
“陣平哥、研二哥?”
聞言,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
其實,當初淺間凜就讀警校的時候,比他們幾個都要小兩歲,看起來也是一副乖乖學生、不谙世事的模樣,因此,大家都對他很照顧,總怕他會被别人欺負了。
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們的乖乖同門竟然會是最早犧牲的那個,不過幸好,這都不是真的。
松田陣平把墨鏡一摘,露出一雙精緻的狐狸眼,随手把墨鏡往在胸前的襯衣上一挂,然後大步走向淺間凜,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頓瘋狂的揉搓。
“哎,你幹嘛呀!”
淺間凜閃躲不及,好好的發型慘遭松田陣平的毒手,一下子就被揉成了淩亂的雞窩頭。
萩原研二看了老半天的戲,才忍着笑出來阻止:“好了小陣平,不要再欺負小凜了。”
松田陣平揉得心滿意足之後,這才大度地放過了淺間凜的頭發。
淺間凜一邊心情郁悶地把弄亂的頭發理順,一邊幽幽地盯着某個毫無悔意的罪魁禍首。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忘了我們的職業了?”松田陣平一把箍住淺間凜的脖子,眉頭輕挑,痞痞道,“想要查一個人還不容易?”
原本,當初在淺間凜犧牲之後,他們警校組五個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誰也沒有想過要去查淺間凜的檔案。
但自從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全息遊戲裡意外撞見淺間凜之後,他們一結束遊戲,就馬不停蹄地到公安調出了淺間凜的檔案。
直覺告訴他們,那裡會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他們查到的結果跟當初安室透讓風見裕也調查的結果一樣——淺間凜的檔案被修改了。
抹去了就讀警校和就職警察的記錄,而現在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研究生,就讀于東京大學。
一字不落地看完檔案上的記錄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眸色深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就跟他們最初的猜測的那樣——淺間凜确實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
當初的犧牲是假的,現在淺間凜回到東京,可能是任務完成了,也可能是任務還在進行中,隻是任務地點改變了。
不管是哪種原因,人還活着就好。
本來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來見淺間凜,因為擔心會影響到他的任務。
但轉念一想,既然檔案沒有被徹底封存,而且還經過了精心的修改,那就說明還是有一定自由度的。
再加上淺間凜現在修讀的是犯罪心理學,畢業以後肯定免不了跟警方打交道,既然這樣,那現在提前跟警察接觸也很合理吧?
所以,他們就來了。
萩原研二走過去摸了摸淺間凜的發頂,溫柔地笑道:“好了,餓了吧,我們帶你去吃飯。”
淺間凜費力地把松田陣平的魔爪扒下,瞪了他一眼,這家夥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他肩上了吧?
重死了。
然後甜甜地對着萩原研二笑道:“好。”
他也很想念警校組的大家呢。
……
路上,淺間凜給織田作發去消息,告訴他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然後就跟着他們兩個人來到了一家名叫“流水亭”的壽司店。
這家餐廳是用船來送菜的,所有的房間被一條連通的水路包圍,店員會把客人點的菜放到船上,船經過水路到了客房之後就會停下,等客人把菜拿下來後,船會自動回到碼頭待命。
這家店因為環境清幽和特别的上菜方式,很受大衆歡迎。
萩原研二進門後,禮貌地對服務員小姐說:“我們已經提前預約過了。”
服務員小姐核對了姓名,微笑着把他們領到了五号房。
淺間凜還在跟松田陣平打打鬧鬧,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萩原研二戲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