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織田作聽見開門的聲音,從廚房中探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手裡還端着一盤熱騰騰的咖喱。
“太宰,你回來了。”
織田作的身前還圍着一條深藍色的圍裙,一手端着咖喱,一手舉着鍋鏟,盡管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但就是莫名讓人覺得‘賢惠’二字很适合用在他身上。
瞧見落後一步進門的淺間凜:“淺間也來了。”
淺間凜跟回到自己家一樣,把包随手往沙發上一放,熱情地沖織田作打招呼。
他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看着織田作:“織田作不介意我來蹭飯吧?”
“當然不介意。”本來他就預留了淺間凜的份。
說完,織田作又返回廚房繼續做飯了。
……
織田作的效率很高,晚飯很快就做好了,飯菜一樣一樣端上飯桌。
熱騰騰的咖喱飯、金燦燦的炸蝦天婦羅、香噴噴的喜好燒……
每一樣都色香味俱全,惹得人食指大動。
淺間凜光是看着已經饞得不行,他夾起一隻金燦燦的炸蝦送入口中,蝦皮又薄又脆,入口即化,蝦肉鮮美、嚼勁十足。
“看不出來,織田作你還有這項技能!”淺間凜眼裡“咻”的一下亮起了小星星,對此贊不絕口。
沒想到織田作看起來一副廚房小白的樣子,做起飯來竟然這麼好吃!
甚至都比得上外面的飯店了。
得到好友的肯定,織田作内心感到十分滿足,他順手給淺間凜再夾了一隻炸蝦。
“喜歡就多吃點。”
“嗯嗯!”淺間凜一邊在嘴裡咀嚼,一邊用力地點頭。
太宰治把筷子斜插在咖喱飯上,左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們兩個人的友好互動,也像個争寵的小孩子一樣嚷嚷道:“我也要織田作給我夾菜。”
“好。”
于是,織田作也給太宰治夾了一塊炸蝦。
“我還要喜好燒!”
這回,反倒是淺間凜先給太宰治夾了,他把醬汁最多的那塊夾到太宰治的碗裡:“吃吧,太宰小朋友。”
“我才不是小朋友!”
淺間凜一邊用勺子舀起咖喱送入口中,一邊敷衍道:“嗯嗯,你不是。”
……
晚飯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吃完了。
三個人都吃得很飽。
最後,織田作主動承包了洗碗的工作,而太宰治和淺間凜兩個人不但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呈大字型癱坐在沙發上。
太宰治和織田作租住的公寓離淺間凜家很近,都在同一條馬路上,大約隻隔了兩百米。
“不錯,以後蹭飯就很方便了。”淺間凜滿意地感歎道。
織田作的手藝這麼了得,他肯定要天天來蹭飯。
過了一會兒,淺間凜像是閑聊般地問起心裡的疑惑:“話說,太宰怎麼想到來東大當老師的?”
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太宰治當老師的形象,今天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講課的樣子,屬實是把他驚到了。
太宰治摸了摸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後,語氣輕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是為了凜醬來的呀。”
淺間凜一愣,轉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恰好也在看他,濃密的睫毛下,那雙鸢色的瞳仁裡包裹着細細密密的溫柔和笑意,仿若清風拂過山崗,在對視的一瞬間,就把淺間凜輕柔地包裹住。
淺間凜一向不擅長應對直球。
他輕咳一聲,率先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這不禁讓淺間凜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小世界的死遁,好友猝不及防的離去,換作是誰肯定都不好受,尤其是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來說。
但他也沒有辦法,他本來就不能在小世界待太久。
畢竟是好友,淺間凜在對視的刹那就讀懂了太宰治眼裡的意思——太宰總是喜歡用着玩笑的語氣,說着最認真的話。
能被太宰治記在心裡的人不多,淺間凜覺得自己勉強也算能排上号,所以他能理解現在太宰治跟着自己來東京的心理。
或許是怕他又像以前那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哪天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以後不會這樣了。”淺間凜聽見自己說。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尾,但聰明如太宰治,自然是聽懂了。
“嗯。”太宰治伸出尾指,眉眼彎彎地望向淺間凜,額前飄揚着的碎發仿佛也在訴說着主人的溫柔,“那拉勾。”
淺間凜看向太宰治纖細的手指,又把目光移向他那張認真的臉,不自覺地伸出了尾指:“嗯,拉勾。”
兩個人相視一笑,仿佛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時,織田作剛好洗完碗出來,餘光瞥見角落裡堆着的幾個快遞。
“太宰,你那幾個快遞不拆嗎?”織田作看向屋子角落裡的幾個紙箱子,疑惑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