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貝爾摩德鴉羽般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弧形的陰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竟然還有人質?”
原本以為這次任務跟青年沒什麼關系,結果還是遇上了,是巧合還是意外?
琴酒到底想幹什麼?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貝爾摩德那雙帶着攝人心魄意味的钴藍色瞳仁看向那三個意大利人的時候,仿佛在看幾個死人。
不管組織想做什麼,這三個意大利人都死定了!
貝爾摩德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實則她已經在心裡盤算着他們的死法了。
不過,看着青年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她還是先看看後續的發展吧。
她不能讓組織的人發現青年對于自己的特别,不然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貝爾摩德不希望青年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萬一待會兒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她再出手也不遲。反正以組織的行事作風,這幾個人原本也活不長了,她到時候出手也合情合理。
要是被琴酒質疑……她大可以說,自己看到青年長得帥氣想救就救了,需要什麼理由嗎?
坐在前排的琴酒如鷹隼般的眼睛眯了眯,他擡手把煙掐滅,右手沒有絲毫猶豫地搭上了藏在腰間的□□。
敢拿槍指着他的幼馴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咔哒”一聲,槍上膛了。
琴酒沒有貝爾摩德這麼多的顧慮,雖然他同樣不希望旁人知道自己和淺間凜的關系,但他現在的身份能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伏特加是自己的小弟,琴酒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向他交代,伏特加要做的隻是聽從自己的命令。
波本雖然跟他是同等級的幹部,但單從這次任務上來講,他暫時歸自己管,所以自己也不需要向他交代。
幾個不知死活的劫匪,想殺就殺了,需要什麼理由嗎?
至于貝爾摩德……這女人一向與自己不對付,無論做什麼她總有理由挑刺,呵,既然這樣,那多這一件也不多。
安室透剛剛回過神來,把注意力放回幾個意大利強盜身上,結果一擡眸就看到一個曾經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身影。
這下,他終于可以确定,先前在車站附近看到的那個身影,并不是自己的幻覺。
當時,安室透正開着他心愛的馬自達前往組織的安全屋,在等紅燈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一個無比熟悉卻又不可能出現的人。
——那個幾年前就犧牲了的警校同期,也是自己的好友。
原本,安室透還以為是自己最近太累導緻出現了幻覺,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但現在看來……
似乎并不是幻覺。
他鋒利的眼神細細描摹過前方的青年,安室透沒有放過淺間凜身上的任何一個細節,無論是從眉眼到穿衣風格,還是舉手投足間的神态,都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仿佛當年那個同期生裡年紀最小、會乖乖地叫自己“零哥”的青年,還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複生的警校同期、組織任務、卧底……
這幾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卻頓時讓安室透産生了某些不好的聯想。
越是深入思考,他越是感到遍體生寒、手腳發麻。
當年那個該死的犯人安裝的炸彈,無情地奪走了淺間凜的生命,讓青年如花般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最美好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