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犯罪心理,沒人能比太宰治更懂。
作為一個見識過人心的多面性、在黑暗裡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曾經港口Mafia史上最年輕的幹部,沒人比他更懂人的心理。
跟半路出家、被森鷗外半騙半哄成為幹部的淺間凜不同,太宰治當年是憑借着雷霆手段、以智多近妖的智慧和絕對的實力穩坐幹部的位置的。
沒有人敢因為他的年輕而輕視他。
全都隻會恭恭敬敬地俯首喊他一聲“太宰先生”。
哪怕有少數幾個不服的,最終都會在他的手段下不得不服。就算是罵他,也隻敢偷偷藏在心裡罵,真的迎面遇上的時候,這些人能夠做到不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已經算是極大的本事。
所以……
“社長,可以嗎?”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含笑望向福澤谕吉,靜靜地等着他的回複。
太宰治相信,無論是出于何種考慮,福澤谕吉最終都會同意的,雖然這裡面包含了自己的一點私心,但……這個提議其實也是個最優解,不是嗎?
福澤谕吉坐在辦公桌後,抿唇不語的樣子不怒自威,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我想想。”
……
在太宰治偷偷摸摸計劃着什麼的時候,淺間凜已經去港口Mafia打卡上班了。
這一天依舊沒什麼特殊的,淺間凜在辦公室裡待了一天之後,去向森鷗外辭行,告訴他自己要回東京上學。
森鷗外得知他是一個人生活,有點不放心他的安全問題,便提出要派人跟他一起回東京、順便保護他。
被淺間凜婉拒。
但森鷗外異常堅持,淺間凜實在拗不過他,隻好再三保證東京很安全、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問題,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自己也會立馬告知他,森鷗外這才勉強同意不派人跟着。
最後,森鷗外讓淺間凜把自己的号碼存為緊急聯系人,再三叮囑過後,這才放人離開。
讓淺間凜很是無奈。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然後,淺間凜又去了武裝偵探社,同樣告知了福澤谕吉自己要走的事情。
奇怪的是,他去的時候沒看到太宰治,明明這家夥一有時間就窩在偵探社裡唱殉情歌、擺爛睡大覺。一個月三十天的時間裡,太宰治有二十天都是待在偵探社裡的,剩下的十天,可能一半的時間在入水或者在去入水的路上,另一半的時間才是在乖乖工作。
難道真去入水了?
淺間凜合理地猜測。
不過問題不大。
淺間凜讓織田作轉告太宰治自己要走的事,然後告訴了織田作自己的家庭住址,歡迎他們随時來探望自己。
回到公寓收拾收拾之後,淺間凜拖着一個行李箱就出發回東京了。
雖然這一個月裡經曆的事情,跟他原本打算來橫濱旅遊的目的大相徑庭,原本平靜的生活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但身上被迫扛起了系統的重大任務,生活裡還多了很多柯學、不科學的事情,但總體來說還是快樂遠比煩惱多吧。
能跟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朋友、親人重逢,真的是一件特别幸運的事情。
雖然這可能意味着以後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比如各種大大小小的案件、裡世界的彎彎繞繞和各個組織間的争鬥等等。
不過,淺間凜這個人向來随遇而安,平時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事情真的來了他也不會怕。
畢竟,他的金手指還是很粗壯的!
【淺間凜:是吧,小七?】
【系統567:是啦是啦。】
假如真的有什麼事情,系統567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畢竟世界融合這事兒,本來就是時空管理局的鍋。
【系統567冷漠臉:所以我現在必須提醒你一下,再不走就要發車了。】
【淺間凜一噎:……知道了。】
回程比淺間凜想象中的快,不到正午,他就回到了東京。
今天的太陽不算猛烈,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淺間凜沒有打傘,隻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一身清爽的大學生打扮,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車站。
他握着手機,安靜地站在路邊等着打車,街道上人來人往,車輛川流不息。
東京的繁華和橫濱的很不同,雖然都是同樣的高樓林立、同樣的街道縱橫、同樣的人聲鼎沸,整座城市同樣籠罩在喧嘩與熱鬧之中,但東京少了幫派紛争,比橫濱更多了一分祥和。
無聊地等車的時候,淺間凜澄澈的視線從行人的臉上一一掠過,好奇地觀察人們臉上的神情以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