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紛亂披散,裹着寬大的睡衣,女孩正握着樓梯扶手,有點顫巍巍地朝樓下走去。
“周渌清?”
望儀被面前是身影吓了一跳。
“你怎麼出門了?”明明學校和輔導員都強調過不要離開寝室。
當然,不知内情的同學可能會覺得有點怪異,但在特科大就讀幾個月後,大家也都明白這些看似無理的規則背後是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啊?哦,沒、沒什麼,我出來透口氣。望儀你怎麼也在外面?”周渌清有點慌張,小聲問。望儀進一步觀察到,她原本豐潤的面龐消瘦了不少,整個人都顯出憔悴的樣子。
該不會是掉SAN了吧?
“噓,小聲點,我偷偷出去見我男朋友呢。”望儀連忙壓低聲音。某種程度上,她說的也是實話。
周渌清會心一笑:“這樣啊……不過現在在外面活動确實不太好,萬一被宿管看到了就不妙了。我們回去吧。”
“渌清,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望儀試探道。
“沒事,隻是前段時間感冒了……”周渌清的說話方式又細又柔,一如既往地給人以安靜、内向、膽怯之感。
“好,我們回去吧。”望儀見她基本正常,就打算把人先送回寝室,稍後再讓雪蘭汀檢查是否有異樣,“哎,你鞋帶松了。”
周渌清雙腿筆直,直接彎腰系鞋帶,身體幾乎180°折疊。
“哇,你韌帶真好。”望儀下意識地誇贊。
“嗯,我學過舞蹈。”周渌清害羞地抿着嘴。
聽見這句話,望儀的眉頭本能地皺了一下。
望儀把周渌清送到寝室門口,一路上,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才的場景,莫名熟悉,好像發生過似的。
不對呀,她從來沒見過周渌清在她面前系鞋帶,甚至就沒見過用這種方式系鞋帶的人。
她告别周渌清,回到自己的房間。開門亮燈,卧室中央,畫滿卡通星辰的床褥宛若期待已久的溫暖夢境。
啊……
她好像想起來在哪裡經曆過類似的場景了。
在她其中一個噩夢裡,她和周渌清一起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周渌清就是這樣系的鞋帶。之後沒多久,她就被那個被某個居心叵測的存在扭曲了的“雪蘭汀”送上了祭台。
這種少見的系鞋帶方式,怎麼碰巧讓她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