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笛聲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笑聲,随後那位仙盟盟主飛回廊下,學着老谷道:“莊公子莫慌。”
莊慕興大腦飛速運轉,他一直以為仙盟盟主是個不苟言笑的長胡子老頭,沒想到長得這麼小白臉,看上去不比蕭盼大多少。
人有時候慌到極緻就會變得冷靜,莊慕興現在就是這個狀态,他調整好心态道:“原來您就是蕭盟主啊,久聞大名,久聞大名。”
誰料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看向他,尤其是那位盟主,臉色突然冷得吓人,跟蕭盼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莊慕興也不知哪裡說錯話了,而此刻死了半天的系統冒了出來:“莊爺,他姓譚,叫譚雨。”
莊慕興一臉懵逼:“他不是蕭家宗主嗎?”
小兔弱弱地道:“沒錯,但他的确是外姓人,而且最忌諱别人喊他‘蕭某某’。”
莊慕興記起這是蕭盼的繼父,一下子尴尬到想摳出一座永希樓來。
好好好,前腳剛砸了人家的實驗室,現在又當面踩了人家的雷,真可謂盟主夾菜我轉桌、房子着火我澆油,再加上之前堆積成山的舊賬……哈哈,看來今天非得剝層皮不可。
而且更搞笑的是,這次居然是他自己白白送上門的。
虧啊!!!!
小兔安慰道:“莊爺别慌,怎麼說他也是您未來的嶽父,您堅持到蕭盼趕來就好了。”
莊慕興皮笑肉不笑:“我突然參透了一個世界真理。”
小兔歪頭: ?
“你是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莊慕興在腦内将這句話無限放大并重重地砸到系統臉上,如此方解心頭之恨。
不過巧的是,救星真的趕來了!
隻見一道藏青色身影飛到木欄前,用劍指向老谷道:“放人。”
老谷左右為難:“少主,我……”
譚雨轉身面向來人,笑得格外和藹。
蕭盼則垂首以示敬意:“父親。”
莊慕興覺得虧了,不禁在内心抗議: 你不要叫他父親,好違和!
譚雨道:“盼兒,你該回家了。”
蕭盼看向莊慕興:“我要帶他走。”
雖然這父子倆各說各的,但這不耽誤莊慕興想拱一把火,笑眯眯道:“那個,盟主大人,其實我已經是你兒子的人了,你不能殺我。”
其他人再次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蕭盼無奈中帶着一絲竊喜:“你不要說話了。”
“不,我就要說,”莊慕興有了靠山,心不慌了腳也不虛了,推開身前的大刀道,“正好仙盟的最高領導人在這裡,咱們不妨把話都講明白了。”
蕭盼瞄了譚雨一眼,對莊慕興道:“我早與他講過,他不聽的。”
莊慕興莫名激動:“那是你講的方式不對,看我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大家。那個,親愛的盟主大人,其實我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護衛用符紙封住了嘴,同時收獲一個眼刀,對方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在說: 再妖言惑衆就割了你的舌頭。
莊慕興咽咽口水,再次乖乖地舉起雙手,眼睛使勁往蕭盼那邊瞅。
譚雨又發出笑聲,側身道:“莊公子,你所做之事我略有耳聞,不過很抱歉你的危險性和不确定性居高不下,仙盟不能放任你繼續胡作非為。”
莊慕興連忙用手比劃,但他畢竟沒學過手語,對方顯然沒看懂,不過好在蕭盼替他開口了:“父親,我們在做的事與仙盟不沖突,而且可以合作。”
“盼兒,”譚雨看向他,“你如今說這話合适嗎?你還能為旁人做擔保麼?”
蕭盼微睜雙眼,目光卻暗淡下去。
“甯可錯殺不能放過,”譚雨續道,“盼兒,我們已無退路,不能再抱有僥幸。”
蕭盼握緊劍柄:“當真毫無餘地嗎?父親。”
譚雨看了看他,又看向莊慕興,正色道:“除非他加入仙盟,甘願受仙盟監管,任何行動都要獲得我的允許才能做。”
莊慕興當即就搖頭否決。若真聽了他的話,那他們的計劃不知又要拖延到什麼時候,眼下魔族已經蠢蠢欲動,還哪有工夫在仙盟裡耗呢?而且說不定譚雨還會從中作梗百般試探他,畢竟身居高位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疑心重。
顯然蕭盼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委婉拒絕了這個提議:“我會親自看着他,不勞父親費心。”
譚雨聞此笑而不語。
莊慕興知道這情況是談崩了,索性在心裡分析起二打四的可能性來,然而好死不死這時候那個譚嘉又來了!
譚嘉可沒譚雨脾氣好,一來就對蕭盼發起攻擊,而蕭盼迅速用劍格擋并順勢沖入廊下,繼而橫劍一掃将挾持莊慕興的人逼退。
莊慕興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當場乘風而去。
“還想跑!”譚嘉闆着臉就要追上去,忽然被人叫住。
“小嘉,”譚雨微笑道,“不要傷着他們。”
譚嘉回頭看到他的臉,表情瞬間柔和下來:“遵命,師兄。”
譚雨目送他離去,用笛子攔下想跟過去幫忙的護衛:“不必了,有人想見那個孩子。”
而此時的莊慕興像隻倉鼠一樣挂在蕭盼身上,一邊回頭看敵人追沒追上來,一邊拍他的肩膀示意加快速度。
不過蕭盼覺得在天上飛太顯眼了,于是落回地面,拉着他躲到一間閣樓後。
莊慕興仍保持姿勢不動,直到蕭盼扒了一下他的手,他才想起從人身上下來,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還被封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