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壺天村後,莊慕興三人去了其他村鎮,按照原計劃進行了理念與實物的宣傳工作。
不過他們越往北走就越靠近仙城,因此後期許多時候都是橦香出面,莊慕興與蕭盼負責在幕後策劃,畢竟大街上還貼着兩人的通緝令,着實不方便露臉。
“經過兩個月的努力已達到預期效果,不過保險起見,我們還需要在這裡待半個月觀察後續的情況,”莊慕興翻着賬單,看向蕭盼,“所以,我們要延遲回霧林鎮的日子了。”
蕭盼點點頭,并無意見。
莊慕興便轉向橦香:“你打算何時公開身份?”
橦香撐着頭吃果子:“不急,目前我們才拿下三個小村鎮,我怕現在說了引起恐慌。”
“好,那就等時機成熟了再說。”莊慕興見蕭盼眉間帶着憂慮,道,“蕭少主還有什麼問題?”
蕭盼道:“前兩日我看見仙盟的人從此地上空飛過,恐怕我們待不了半個月了。”
莊慕興想了想:“那就七天,七天後若相安無事就回霧林鎮。”
橦香道:“我也要跟你們回去嗎?”
莊慕興與蕭盼對視一眼,回答:“這個看你,你可以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也可以先回皇城。”
橦香吃完果子拍拍手:“那我就留在這裡吧,這兒的人還需要我呢。”
莊慕興卻有些顧慮起來:“雖然這是最好的選擇,但萬一你被仙盟發現了,豈不是要當我們的替罪羊?”
橦香笑道:“那我就說出真實身份,諒他們也不敢放肆。”
蕭盼對莊慕興道:“你别多想了,若是她被發現了多半會被帶到仙盟總部去,到時候我們去取南天柱時順手把人救出來就是了。”
“你說得輕巧。”莊慕興長歎一聲,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他們好不容易做出一點成效,百姓願意從他們這兒購買食物,确實需要有人在此把守。
七日後,莊慕興将剩餘的物資全部留給橦香,然後與蕭盼返回霧林鎮,但是冤家路窄,他們剛出行半個時辰便遇到了仙盟的人。
莊慕興躲在樹後道:“這些是哪家的人?”
蕭盼掃了一眼:“都有,而且不止蕭郭餘三家。”
莊慕興笑了:“這麼大排場,真看得起咱倆。”
他倆以為隻要等那些人飛過去就沒事了,可誰知仙盟的人落下地來,其中一人對領頭的白衣人說了什麼,那白衣人便從乾坤袋中丢出一樣東西。
莊慕興定睛一看,竟然是壺天村的村民,不過是死了的。
仙盟的人圍着眼前赤身裸體的怪人讨論起來:“啧,沒想到那個村子裡的人都感染成這樣了我們居然不知道。”
“我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魔氣感染,這些人死得太蹊跷了。”
“咱們去的時候那場面真是太惡心了,究竟是什麼讓這麼多人……”
白衣人打斷他們:“是一個叫壺天會的邪教,你們進村時沒看見嗎?”
莊慕興聽着他們的對話,原來是之前壺天現身時強大的魔氣波動引起了仙盟的警惕,所以派了這麼多人來查看情況。
這時,蕭盼碰碰他的肩膀,然後伸出手掌,莊慕興看見上面寫着: 白衣者乃譚嘉,是我父親的人,他耳朵靈,莫出聲。
莊慕興安靜地點點頭,但是沒過多久,他身上忽然産生熟悉的癢意,仿佛有一千隻螞蟻在身上啃咬,他咬牙堅持片刻無果,便小心翼翼地撓了撓手臂,然而其他地方變得更癢了。
試問誰會這麼倒黴!
系統為他掃描全身,道:“奇怪,居然找不出病因呢。”
莊慕興在内心咆哮:“你行不行啊!”
小兔撓頭:“莊爺,您身體的各項指标都正常,這種瘙癢像是一種過敏反應。”
莊慕興:“那過敏原是什麼?”
小兔:“根據您前幾次的情況分析,此類症狀發作得十分随機,瘙癢的部位以及存在的時長不盡相同。”
“所以?”
“暫時找不出過敏原呢。”
莊慕興懶得罵它了,因為身上實在瘙癢難耐,他蹲在地上緊緊抱着雙臂,指甲幾乎要插進肉裡。
一隻手掌再次伸到他眼前,上面寫着: 我帶你走。
莊慕興擡眸看向手的主人,心中得到慰藉,但身體卻愈發難受起來。
蕭盼望了外面一眼,而後将他抱起,蹑手蹑腳地倒退着遠離那群人,估摸着距離差不多了,他轉身往天上飛去。
“譚師兄你看,那邊有人!”
他們還是被發現了。
譚嘉立即帶人追上去,但沒料到越靠近越覺得那背影眼熟,很快就有同伴道出了他的心裡話:“譚師兄,我怎麼瞧着那人好像……咱家少主?”
譚嘉聞言,當即拔劍送去一擊。
蕭盼看都沒看便側身避開,順勢落回樹林中。
譚嘉下令:“追!”
數十人在林子裡展開全面搜索,譚嘉沖在最前頭,但是一刻鐘下來沒看見半點蹤影。
他便立在原地,合上雙眼,側耳傾聽。
某一瞬間他捕捉到了那兩人的呼吸聲,于是睜開眼睛正要趕過去,卻不料對方親自找上門來了。
譚嘉迅速揮起劍刃,接住朝自己腦袋斬下來的利劍,林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光芒,惹得塵土飛揚。
譚嘉費了老大勁終于将對方挑開,神色凝重地落下劍,道:“少主,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師父的嗎。”
蕭盼側過劍鋒,鎮定自若:“我打過的師父又不止你一個。”
“不錯,還是這麼叛逆。”譚嘉不怒反笑,“不過這次我奉盟主之命,一定要帶你回去。”
兩人相互對峙,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