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徐常明,就連江賀陸行之等人也紛紛望向他們。
嚴庭眼中帶過絲絲寒意,知道的人,都明白他是真的動怒。
鄭華微微斂神,在腦海裡整理一番,才緩緩開口:“當日,我們镖局才過了儀安地界,才入谷峰,便數箭起發,有人埋伏,刀劍、石頭齊齊上陣,我們應接不暇,若不是師傅機敏,我們還不知道傷亡多少。”
羅青芝心裡打了個寒顫,若是徐常明,不敢想象。
拉住衣腳,心裡滿是愁緒。
“來人實在太多,我們隻有以退為進,在一峽谷,微微躲避才能恢複體力。而此時,身邊弟兄,都受了些傷,還沒有死亡。”
“可是一出去,便齊齊圍住,我們拼死突圍。師傅帶我們從一旁撤出,要不是弟兄們拼死相護,我們真的回不來了。”
雖知道是經過血鬥,可聽其說來,才知道其中兇險。
于心柳月面色泛白,而師母柳鶴雲眼裡帶過一陣陣冷意。望向床榻上的江天正,心裡心疼泛酸,眼眶也禁不住紅了起來。
嚴庭見氣氛沉重,微微輕咳一聲,但回想起來,刀光劍影,濃重的血腥味,還是讓他心裡發怵。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便成了那把盾。”
鄭華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轉頭望向嚴庭,難不成?那都尉隻是由頭,而镖物才是最重要的?
徐常明見衆人受傷而歸,心中早已有此猜測,開口便問:“镖物具體是什麼?”
鄭華搖搖頭,用小盒子包着,沒有打開過。
嚴庭心中估計着重量,看那大小,估摸着和賬目一般,難不成真是賬本。
衆人目光看向陸行之手中盒子,還好,将其帶了出來。平平無奇,卻為何引起這麼大的波瀾。
羅青芝腦中閃過重重猜想,莫不是某位貪官的罪證?
還是說貪污的賬目。
若是涉入其中,這小小镖局,如何能抵抗。
不僅羅青芝,屋内幾人鬧中也是飛快運轉。
徐常明立馬止住衆人,道:“無論是什麼?盡快脫身而出,你們好好養傷,待師傅好轉,再決定下一步如何。”
嚴庭也同意,螳臂當車,隻能自取滅亡。
眼睛微微閉上,瑪德,還真疼。醒來後,看着手上蜈蚣爬的針線,真是辣眼睛。
不再思考太多,沉沉睡去。
徐常明見狀,帶着多數人退出屋内,才一出去,就有人禀報。
“大師兄,屋外和總镖頭交好的員外、镖頭上門探病,是否請進來相見。”
徐常明點點頭,示意江賀和他一起前去。此時江賀的狀态,才是最好的僞裝。
江賀收斂住憂思,恢複平時活潑模樣。
和衆人告辭後,羅青芝回到徐家。
果然,徐老爹今日沒去衙門,正火急火燎地在院中徘徊。一張嘴便問:“臭小子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可看着羅青芝并無擔心,心中好似明白一些。非要聽到準确回道後,才能确定。
羅青芝搖搖頭,“爹,常明無事,隻是師傅和師兄弟們受了重傷,最近都可能會在镖局中。”
徐老爹心頭一顫,“可有大礙?”
“至今未醒。”
四個字是那麼清晰,徐老爹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平時多虧江兄夫妻照料,便立馬轉身,朝着庫房收拾些補品,落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朝着镖局急匆匆而去。
羅青芝心裡歎了歎氣,囑咐白嬸做些雞湯、營養粥。雖镖局也有,但自己的心意,也能稍稍心安。
下響,江天正終于醒了。
“相公。”
“師傅師傅。”
“爹。”
衆人紛紛圍了上去,看着床前一圈人,江天正意識慢慢清醒,伸出包紮手想去摸摸柳鶴雲,可怎麼也使不上力。
“别哭,鶴雲。”
這個傻子,柳鶴雲瞬間淚流滿面,雙手按住他的手,“不哭,相公,你現在感覺怎樣。”
等了一晚上,終于等到,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我以後還有何希望。
江天正艱難地搖搖頭,眼神掃到江賀徐常明等人,輕輕落下個字,“查。”
此事必然有個結果,威遠镖局的人不能白白犧牲。
說完話,立馬暈了過去。
“大夫大夫。”
江賀沖了出去,将隔壁大夫提了過來。大夫立馬把脈期間,急得衆人手足無措,怎麼又暈了。
大夫露出一絲微笑,滿意地摸摸胡腮,這武人體質就是好,道:“急什麼,有老夫在。現下需好生修養,雖說目前沒什麼大礙,但畢竟受傷嚴重,養個幾個月就好了。”
“呼~”
傳出一陣陣舒氣聲。
衆人紛紛松了口氣,隻要能養回來,什麼都好。
就連徐常明臉上也稍微和緩,可見,江天正脫離危險,他是何等高興。
江賀扶着娘親前去休息,接下來他來就好。
“有勞有勞,勞你多開點補藥,讓我師傅快快好轉。”
陸行之忙對大夫說道,這兩日陸行之忙于安頓弟子家屬,回來便聽見師父好轉,心情瞬間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