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才看都沒看她一眼,接着說:“青芝昨晚也綁了一夜王麻子,剛剛青木也打了一頓王鐵柱,這算是有所懲罰了。”
“大家要引以為戒,若是再出現此類情況,我絕不輕饒。”王文才面色凜若面霜,眼神掃過衆人。
聽到如此嚴重的話,衆人心頭一凜。
羅勇強聽到賠償結果,稍微思索一下就同意了這個決定,朝着羅青芝和羅青木兄妹倆點了點頭。
王旺财等人相互眼神交流,倒吸了一口氣。本來生計就難,一家人一年到頭都存不到幾兩銀子,鎮上一天搬一天大包也才十多分,王鐵柱這個懲罰可不得不說是很嚴重的。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王麻子心裡無限悔恨,還把手上的銀子給了出去,老子這麼懶還得去開荒,不然就是村規幾十大闆,我這老命還要不要啊。
羅青芝心裡一喜,辛苦這一天一夜,終于有回報,想着磚下的百文和拿着王賴子手上這一兩銀子,笑容滿面的望向王鐵柱和劉氏。
旁邊羅勇強和羅青木死死盯着王鐵柱夫婦,要是不拿出銀子來,恨不得生撕了他們。
“天啦,三兩銀子,簡直是要我的命呀。”王鐵柱在旁邊聲嘶力竭地喊道,可是沒人理她。
王鐵柱心裡也是止不住的悔恨,可是事已至此,對上衆人的眼神就像被剝了衣服一樣,自己的形象和名聲這下可壞到腳底去了。
低下頭,用疼痛顫抖的手朝着包裡伸去,用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的二兩銀子,這本來是提前準備好給王麻子的。畏懼羅家人的拳頭,畏畏縮縮地朝着羅青芝走去。
伸手遞給羅青芝,“侄媳婦,你拿好了,這算是我們的賠禮,此事就一筆勾銷,等會你們就可以去我家抱母雞了。”說完心裡就像刀割一樣難受,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着這個銀子,羅青芝伸手拉了過來,“多謝二叔二嬸,還希望以後兩位長輩重新做人!改過自新!”最後八個字一字一頓地從牙齒裡擠出來。
二叔公望向羅青芝,“芝丫頭,好好拿着,這可是你該的。”
說話間掃視朝着周圍一圈人,警示衆人,免得有些人心懷不軌打這錢的主意。說完就拿着拐柱,在他孫子的攙扶下起身朝門邊走去。
羅青芝重重地點頭回應二叔公,心裡想着二叔公和衆人的袒護,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
羅勇強看到二叔公起身離開,趕緊出言,“二叔,文才大哥,今天多虧衆人為我女兒主持公道,昨日我和我家小子上山打了幾隻野雞和兔子,今天趁我們在這這個機會,讓我們在女兒家招待一番,算我們答謝各位相助之恩。”說完彎腰拱了拱手。
說完文才、旺财等人臉上一喜,這年代除了偶然進山能打到一兩隻野兔,平時沾葷腥的機會實在太少了,而且量少,家裡人又多,一人一口都不夠塞牙縫的。
突然聽到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羅家父子居然這麼厲害,居然打了這麼多獵物。要知道在王家村後面的山上可不容易打這些啊。
“好,今天我老爺子就去你家坐坐。”二叔公點了點頭。
看到二叔公發話,衆人也紛紛響應。
旺财叔平時也愛上山,可是技術不怎麼好,五次去隻有一次有收獲。趕忙上前朝着羅勇強請教打獵的技術,一群人擁着二叔公和羅勇強父子向家裡走去。
其他沒有幫忙的人雖然嘴饞但是也不好意思跟着去,看夠了熱鬧也就散了,看了大半天熱鬧也該回家忙自己的活去咯。
羅青木就帶着羅青芝和王小丫朝着外面走去,就看到在院子門口牛車上有野雞、野兔和兩袋糧食。羅青芝心中一陣酸澀,哽咽的聲音傳來:“大哥,這麼遠你和爹還拿着這麼多東西。我真是......”
“妹妹,你怎麼還這麼愛哭啊,趕緊的,拿上東西回家。”青木一看到妹妹要哭就忍不住止住她的話。
手上牽着牛,嘴上還邊走邊說:“你嫂子本來也想帶着虎子一起過來的,這兩天虎子正感染風寒,不好見風,所以不好帶着前來,他特意叮囑我不要讓你受委屈啊。”
從記憶中找出嫂子的模樣,想起之前兄長和嫂子的疼愛,心裡填滿滿的,
随着這些聲音越走越遠,院子裡的王鐵柱夫妻還是呆呆地待在原地,好像還不能接受這銀子不在的結果。
看着他們這副樣子,曹氏心裡特别痛快,“二哥二嫂,還想冤枉我家銀柱,來哇,被打了呀,哎喲喲,就是不知道有多疼喲。”
“我的老母雞,還生蛋,啧啧啧,白花花的銀子圓圓的蛋喲,真是可惜。”
“呸,冤枉我家銀柱,早天打雷劈的!”
說完還不解氣,吐了一口口水,拉着憨憨的王銀柱就頭也不轉地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