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歌百無聊賴,其實這種雨根本阻止不了她什麼,奈何身邊有一個弱美人鲛加一個還沒一人高的小屁孩,若把他們單獨留在店裡,俞長風若是尋着蹤迹找來,她又十分不放心。
雨越來越大,店裡急急忙忙又跑進來了一行人,沒有帶鬥笠,雨水已經把全身倒是,進了屋來已經弄濕了一整片地闆。
為首的人擠了擠袖子,浸濕了衣服的雨水“嘩啦啦”幾聲,盡數傾瀉在地闆上。
店小二又看不下去了,拿着掃把上來便想趕人,話還沒說出口,便看見來人緩緩從袖子中掏出了一片金葉子。店小二急忙刹住了嘴,改口道:“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啊?”
“不,就随便坐坐,等雨停了就走。”那人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熟悉,這使得绫歌不自覺的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為首的人身形挺拔,看背影年紀不大。在绫歌還沒觀察完的情況下,那人忽的轉身,绫歌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皮膚白皙,面容豐神俊朗,頭發雖然被雨水打濕,卻仍然蓋不住他那蓬勃的少年氣。
“是你?”少年怔然。
這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因為一場雨阻止了自己的卻羅山,所以隻不過停留在原地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可是卻與她原先預想的不同,若白祁并沒有被人挾持,哪有為何她在小岚山上越來越覺得自己控制不住那股被封印在身體中的叱豛。
“白祁。”绫歌說道。
白祁随手摸了摸身上的配劍,眼神卻是流離着的,“真是巧了,竟然在這兒遇見了你。”
“聽說你好像在找我,在找那個入水衣服不濕的女子。”
幾個軍官聽了绫歌的話後面面相觑,又揶揄起白祁來。
“既然找到了,就趕緊拉住别松手。”其中一個軍官調笑道,看臉上的風霜,像是常年在邊關駐紮的,還帶着一股子英氣。
“為何找我?”绫歌問道,白祁點了點頭,想了想随即卻又搖了搖頭,一臉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給大當家的辟水珠失去了神力,在一次下海的時候,大當家不僅沒憋住氣,還在海裡遇見了水怪,差點丢了一條命。”
聽到這,绫歌不覺心裡一驚,沒想到當時信口胡謅的故事,竟被人當了真,差點就玩出了人命,到時候她身上再添上一筆惡事,隻怕要被天上的那些仙官們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那,現在他怎麼樣了?”绫歌問道。
“自此之後我們就再未出海捕鲛,就都散了,大當家也不知何蹤。”
說到這他卻又莞爾一笑,卻不像是绫歌記憶裡的那個戰神溯見。不過也不奇怪,白祁是他的轉世,性格有所變化也是人之常情。
“不如跟我去途安王宮吧,我可以保護你,若是被大當家找到了你,怕是要有危險。”
白祁将拿着配劍雙手抱胸,從上而下的看着绫歌,眼神卻是冰冷的,哪想是要保護她,更何況,憑她的法力,哪需要一個凡人的保護。
“既然你無事兒,我和你去王宮玩玩到也無所謂。”畢竟她還想試一試勸說途安王禁止捕殺鲛人,雖然捕殺鲛人為途安帶來了太多的利益,可她怎麼都要試一試。
不過轉過來再想大當家烏燼的事情,她又覺得奇怪的很。烏燼為何自此後再未出海,難不成是吓到了。可是作為常年在海上的漁民,怎麼會怕這一點風浪,這是绫歌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今白祁主動提出要帶自己去途安王宮,她自然是要答應好好利用一下這機會才不虧,若她直接闖進行宮,自己落一個擾亂人間的罪名不說,那途安王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禁止捕殺鲛人。
想到這绫歌決定暫且放下白祁的事情,畢竟看他,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樣子。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将身邊君渡的事情解決掉,也省的的這少年天天在她耳朵旁邊念叨。
然而君渡此刻看起來卻好像很不情願,整個過程中都繃着一張臉,連被他抱在懷裡的百裡褚都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朔朔冷氣,遂不自覺的又往他懷裡蹭了蹭。
“我們真的要跟他去卻羅行宮麼”君渡問道。
“自然。”
聽到绫歌肯定的語氣後,君渡又是一陣惆怅,他對于白祁的印象不能算好,雖然他曾經幫過他一把,可且不說就是他當時把他捆成粽子般送給绫歌,就說他這些年幫忙捕殺鲛人欠下的罪孽,就多的數不清了。
雨停後,绫歌等人便再未從客棧停留,而是随白祁一同上了卻羅山。
一路上君渡都不太高興頭,他不知覺的便将懷裡的百裡褚也抱的更緊了些,锢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哥哥,你松手,我要姐姐抱!”百裡褚趁隙趕忙多吸了幾口氣,順便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