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歌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子昏沉,手腳酸痛,不過身下的墊着的東西卻溫溫軟軟的。
她猛然擡起頭,便看見了熟睡着的君渡,他的呼吸輕輕淺淺的,睡顔中不見了那些倔強,而此時安穩的模樣才有些符合了他的年紀。
屋外夜色正涼,窗口正對着一株青綠色的芭蕉樹,黑夜靜的她能聽見露水從葉子上滴落下來的聲音,一滴一滴打在圓潤的石頭上。
屋裡沒有點燈,绫歌從床上起身,為君渡重新蓋好了被子,去桌子上倒了杯茶水,誰知步子仍然沉重的很,隻不過剛剛下地,兩腿便如同灌了鉛似的,直接便摔倒在了地上。
喝酒誤人,绫歌深知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在聞到酒香後悄悄抿一口,奈何她是難得一見的一口便醉體質,隻是不知道她爛醉如泥時化成的真身有沒有吓壞床上的小少年。
绫歌緩緩倒上一杯茶,水流入杯的聲音讓她微紅的臉頰與沉重的腦袋得到了些許緩解,不知覺得水滿的的已經溢出了茶杯,撒在了桌子上,绫歌這才回過神,忙停下了動作。
風愈來愈急,小軒窗外的芭蕉樹葉沙沙作響,屋外雨聲漸起。
绫歌将茶杯放下後走近了窗子,“烏雲密布,看來大雨将至。”
淅淅瀝瀝的雨水順着屋檐滴落在地上,雷聲轟然而至,那個熟悉的聲音也一并入了她的耳朵裡。
“阿绫。”
绫歌心中一緊趕忙關上了窗子,背過身後,心裡卻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早已做好了與他再見面的準備,卻不想這一刻真正來臨時,自己内心竟如此慌亂。
“你醒了?”
屋内的君渡已經站起起了身來将燈點上,他擡眼便看見倚在窗邊的绫歌失神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難不成又要暴走變身了?
“你沒事吧?”君渡問道。
然而此時屋外忽然嘈亂起來,霎時間燈火通明,屋外模樣兇神惡煞的壯漢們挨門挨戶的将門推開,眼看就要走到了他們這裡。
“阿時,我們這是在哪兒”绫歌問道。
“我在途安城邊随便找了家客棧。”君渡回答道,“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來了,途安城可真是小。”
君渡将門關好,可聽這糟亂聲,怕是他們馬上就要查到這裡來了。
而此時小軒窗卻又突然被人擡起,沒有預備的,绫歌一眼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轉身跳了進來,衣服還是濕漉漉的。
“姐姐我怕。”
百裡褚轱辘轱辘地蜷着身子滾到了绫歌身邊,還沒坐穩便立馬緊緊抱住了她的腿。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