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叫幽夢......”

君渡低垂下頭，似在思考什麼，許久才猶豫着看向了绫歌。

“我......”

君渡還未說完，便覺得腦子昏沉了起來，分外不清醒，一些深海的舊事在腦海裡不斷上演，無論他怎麼搖頭都揮之不去。

绫歌快步上前接住了君渡想要倒下的腦袋，歎了口氣。

這小岚山本來就與其他山不同，她既然有能封了全山并保持山上雪景終年不化的能力，自然也能養來這世間的稀奇百怪。

她盯着幽夢花看了許久，不過一個拂袖過去，便打出了藏在花蕊裡的夢魇。

夢魇小妖再也藏不下去，隻好現了身形來，看見了绫歌便跪下請罪。

“小妖不知道這鲛是上神的人，才會将他迷暈過去，上神恕罪啊！”

而此時绫歌隻是冷冷的瞧着那小妖精一言不發，那夢魇小妖便害怕的身體都在顫抖着，隻怕眼前這位動不動就能魔變的上神将怒氣遷至她的身上，輕則她不能繼續待在小岚山，重則魂飛魄散都說不定。

绫歌托着君渡的身體，隻看見少年好看的眉眼都皺在了一起，似乎極為痛苦。

她不過偏過臉來又瞧了那夢魇小妖一眼，便吓得小妖精差點沒直接魂飛魄散。

“上神恕罪啊！”怕绫歌看不出她的誠心，小妖精啪啪又往地上磕了幾個頭，擡眼再一瞧绫歌，卻發現對方還是一臉陰鸷地瞧着她。

“你竟在我小岚山修煉成了精。”

绫歌想不通，她以不破冰為源創造了小岚山千年寒雪，卻不想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竟還能有妖能修煉出來，竟還是以幽夢花為本體靠吸人夢境為食的夢魇小妖。

“你叫什麼名字？”绫歌問道。

“回上神......沒有名字。”小妖顫顫巍巍答道，她在小岚山修煉百年，還未曾下過山，隻知道小岚山内住着一個神仙，脾氣變化無常，畢竟是她這幾百年來親眼瞧見的。

“看你化為人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竟沒有察覺.......”绫歌有點神傷，看來在小岚山躲了千年，她的神力也退化不少。

懷中的少年忍不住哼出一聲嘤咛，绫歌低下了頭，才瞧見君渡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膩的汗，身子躁動又不安。

绫歌皺了皺眉頭，她還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這夢魇之毒。

“你可知如何讓他醒來？”绫歌問向那小妖精，而小妖精卻面漏難色。

“我不過是做了個開頭，他陷進去的，是自己的夢魇，他心裡的障。”

“心裡的障？”绫歌不解，他不過剛剛出了深海，哪來這麼多的心結。

绫歌轉而莞爾一笑，她倒想看看，這藏于深海的小鲛人，心裡究竟藏了多少未曾告知于她的秘密。

绫歌看着君渡眉眼，看着他眉間的倔強與稚氣未脫，隻覺得像級了當年的自己。難道，他和自己一樣，身上也埋藏着，不能告知與人的秘密？

“小妖精，那就勞煩你，帶我去他夢裡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