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氏從媒人口中得知柳家已經明确婉拒了和闫靓霓的親事時,林氏一時着急上火,竟然直接暈了過去。吓得翠汀苑的衆人忙着去請郎中的請郎中,請二老爺的請二老爺去了。經大夫一把脈,好消息,竟是個喜脈。
這些年來,二老爺到林氏房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林氏是有意願能再添一兒半女,可無奈此事非她一人想就可以了。距離小兒子闫繼祖出生至今已經八年了,随着年齡變大,她都不敢期待了。豈知上天還是眷顧着她,在這個困難的時候,把孩子給她送來了。
“好好,你們都得好好照看着。”闫老太太對着這個消息笑得合不攏嘴。老人家都是喜歡人丁興旺。“大夫,什麼補藥,你給我用最好的,或者再看看是不是需要開些藥膳。”
“老夫人請放心,二夫人今獲喜脈,孕期早期,難免不适,靜養最為重要,再喝些保胎的藥,就沒多大問題。”
“那就有勞大夫了。”闫達讓丫鬟送上打賞的銀子,并且跟着去抓藥。吩咐完了,才轉過身,對着妻子尴尬道:“你也放心靜養。”禁足什麼的,自然是免了。得知妻子懷孕,闫達是高興的。隻是兩人剛鬧了一頓,他還放不下臉。現今在房裡怎麼樣都顯得不合适,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就離開了。
林氏躺在床上,沉浸在再次為人母的喜悅中,至于闫達現在是怎麼的心情,她一點都不關心。隻要肚子裡面的孩子在,她就永遠不會擔心丈夫。對于林氏而言,再多的能耐都比不上這個肚子裡的孩子。孩子,特别是男丁,是家族延續的象征之一,是後宅女人最大的生存依靠啊。可惜的是,林氏此次萬萬沒有想到,肚中骨肉要在十個月後才能呱呱墜地,她未能享受到最大利益的時候,她就要做出犧牲,而且損失還是很大的。
林氏這次懷孕,反應甚是厲害,孕吐不止,還眩暈,稍稍硬撐起身子坐起來處理府上的事,便見紅了。這回不用再勞煩大夫交代,她都會乖乖躺回床上了。這樣一來,府上的那些事就沒人管了。除了宿石居,都亂了。林氏掌管中饋,喜愛什麼事情都一人獨攬。沒了她,亂了是正常。被下人煩惱了一天的闫老太太立馬把淩挽馥抓了出來。她是長房孫媳婦,幫忙料理家中内宅事務乃是常事。至于是否需要時間去熟悉上手,這點老太太對孫媳婦可是一萬個放心,完全就沒有那個必要。就這樣,淩挽馥莫名其妙,又輕而易舉的接管了闫府的中饋。
這對林氏又是另外一個打擊,又是一陣眩暈差點就背過去了。醒來後,林氏第一時間就是要沖出去找闫老太太評理。
“夫人,不可。你現在身子重,要擔心。”春莺手腳并用的要抱住怒氣沖沖的林氏,要是今日她讓林氏這樣沖出去了,肚子裡面那個出了什麼事,春莺可是十個腦袋都保不住。
“憑什麼,我辛辛苦苦經營那麼多年,現在就拱手讓人了。我如今可是為了他們闫家懷着孫子,她就這樣對待我的嗎?”林氏是生育過的,自然是知道身子重了,是沒辦法過于勞累的。但是有了前兩次經驗,她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此期間安全過度。哪想這次肚子裡面的那個鬧得這麼厲害,還偏偏惹上了一個淩挽馥,讓她的中饋就這樣沒了。
“這隻是暫時的,夫人息怒,現在是身子要緊。來日方長,等夫人你添了小少爺,有什麼要不回來的。”
春莺說得對,她現在要緊的是養胎,唯有剩下兒子,才能進一步鞏固在府上的位置。林氏略思一二,深呼吸讓自己平穩情緒,讓春莺扶着躺了回去,在春莺耳邊耳語了幾句。這段時間她不能幹預中饋,但并不代表她什麼都不能做。
淩挽馥正式接管中饋的第三天,闫府迎來林家舅老爺的登門拜訪。明着是擔心妹妹,前來探望,實則就是給淩挽馥這個侄媳婦下馬威。隻是林家舅老爺忘記了,他這次要面對的是淩挽馥。林老爺剛要開口,就看見淩挽馥笑着叫了一個丫鬟過來,讓她領林老爺進院子探望二夫人。第一輪交鋒,以淩挽馥不正面迎戰告吹。
“阿蘭,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那些管事已經乖乖把完整的數交出來了,隻要再和四月那邊清點的情況核對一遍,就好了。”
“管事的不鬧事了?不吵着家裡有事了?”林氏的打算很簡單,一方面讓自家哥哥過來施壓,一方面私下傳話各個管事,用盡方法為難淩挽馥。那些交出來的賬冊記錄,幾乎是沒有必要看的,淩挽馥也不會傻到相信這群跟着林氏唯首是瞻的管事會順從聽話。交上來的東西,淩挽馥直接就退了回去,要求重做。
“不鬧了,不鬧了。”那群管事一上來,今天哭着要辭鄉,明天家裡有事。說上兩句便給你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伎倆。不管是生病的,還是吵着要辭鄉的,淩挽馥很是大方地如了他們的願,該給的一分都不少。動作迅速,四月帶着小丫鬟逐一去關心慰問的同時,阿蘭就帶着新選派的快速上任。這樣一來,直接吓壞那群人了。他們不過是吓唬人,哪裡會想到大少夫人就這樣順水推舟。哪裡還敢有什麼把戲,立刻就爬起來。
“哦,那可惜了。”淩挽馥失望一笑,她還以為能多過幾招,一下子就沒了下文。不好玩。“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兩天後弄好,送到玲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