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宋總嗎？”女生語氣中帶着試探。

“你是？”

“我……我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女生，您說如果有需要可以給您打電話的……”

“稍等。”

宋硯書怕漁歌誤會，把手機拿到一邊，跟她交代了女生的身份，見她點點頭笑起來，才又重新拿起手機。

“小宋總……上次我沒有完成商總交代的任務，商總大發雷霆，說我違約，要我賠三十萬的違約金……”女生的聲音嗚咽着，聽起來極為無助，“我才剛剛大學畢業，我沒有這麼多錢啊……而且我還要給我外婆賺醫藥費。”

“小宋總，您救救我吧，商總說我明天再還不上錢就要把我賣到有錢人那兒抵債……嗚嗚嗚。”

電話那頭的女孩兒哭得稀裡嘩啦，宋硯書想也能想到女孩兒此刻有多麼崩潰。

漁歌離得他近，談話内容多多少少也聽得見。

“好，那你把卡号發我，我把錢給你打進去。”

“……”

宋硯書找了個地方坐下，捧着手機全神貫注。

忽然，手機有錢到賬的提示音響起，他扭頭，正好看見漁歌轉賬成功的界面。

沒等他開口詢問緣由，漁歌就先他一步開口。

“你彙過去的三十萬是違約金，可是那個女孩兒的外婆治療也需要錢呀，這年頭找工作都不容易，更别說賺錢了，更何況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工作經驗，生活肯定會很難過。”

“這錢就算我幫她啦。”

被自家女朋友的細心感染，宋硯書強忍住想将她摟進懷裡的沖動，發聲：“好。”

漁歌沒有加入工作，但之前木雕作品也讓她收獲了不少獎金，而且還有定期的零花錢發給她，因此她的小金庫還是有點錢存在的。

“走吧，我們去商場。”

“為什麼啊？”

“給我們家心地善良的小公主添置新衣。”

-

宋氏集團。

忙碌中的員工區域忽然默契地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們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着裝幹練的女人身上，她大步流星，帶有目的性地走向宋硯書的辦公室。

“天呐這是誰啊，竟然能随意進入小宋總辦公室。”

“是啊，這麼久以來，我隻見過漁歌小姐跟宋總進出小宋總辦公室。”

“……”

彼時的宋硯書正坐在電腦前，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他手指耷拉在鍵盤上，偶爾敲動兩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門外傳來敲門聲，而後是女人的聲音。

“小宋總，是我。”

宋硯書想起來人，禮貌起身相迎。

“夏小姐，好久不見。”

兩人一同坐在沙發上，保持了舒适的距離。

夏小姐沒繞彎子，直奔主題：“伯父伯母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問我聯姻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你什麼想法？”

“抱歉夏小姐，我有女朋友了。”

夏小姐輕笑，接住他的話：“這有什麼可抱歉的，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我允許你在我們婚姻期間出軌。”

宋硯書果斷拒絕：“夏小姐，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将來，我是要娶她回家的。”

“别那麼緊張，我開玩笑的。”

“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聯姻，我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夏小姐陷入甜蜜的回憶：“他是我見過最溫柔，最體貼的男生，每次我遇到窘迫的時候，他總會出現保護我，而且……”

“而且很多女生都喜歡他，從這麼多人手中搶來一個男生讓他喜歡我，這多有成就感啊！”

他忽然想起漁歌，有些出神。

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夏小姐收斂道：“那我們說好了，都不接受聯姻，回家我就跟我爸媽說，你也跟你爸媽說好。”

宋硯書從容道：“好。”

-

漁歌來接宋硯書下班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外面的天漆黑到看不出一顆星星，偌大的城市卻也絲毫不暗淡，盞盞燈光如同突然冒出來似的，一顆一顆，撐起整座城的繁華與生命力。

樹影婆娑，風起，葉片沙沙作響。

漁歌挽着宋硯書的胳膊，享受着夜晚的美好與惬意。

宋硯書望着漁歌被風吹起的發絲，裡面是一張精緻明媚的臉，她揚着笑，幸福之感表露無遺。

“漁歌。”

“嗯？”

“我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感覺很幸福，很滿足。”她毫不猶豫。

漁歌反問：“那你呢？你是什麼感覺？”

“很有成就感。”

“為什麼？”

宋硯書站定，在月光下用手輕輕為她整理着碎發。

少女的眸子澄澈而又明亮，皮膚如陶瓷般光潔無瑕。

“因為我終于如願以償，跟暗戀了兩輩子的女孩兒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