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補救:【其實愛情累了也可以倒頭就睡的,舒服最重要!】
放下手機,她撐起雨傘跑進雨中。
雨不大,饒有副煙雨蒙蒙的氣質。
漁歌撿起那隻掉落的花,走回客廳的時候,正好宋硯書打完電話從房間出來,撞見她從雨中進來,頓時皺了眉,順手拿起椅子背上的毯子,過去将她圍住。
“都感冒了還去淋雨。”
“我們的愛情掉了一隻。”漁歌慘兮兮道。
宋硯書卻安慰道:“花開花落,每個事物都有自己的歸宿,死在這麼美妙的煙雨中,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為它淋雨保護,塔死得其所了。”
他一句話就将漁歌逗笑,她破涕為笑,揉着鼻子。
“鼻子又堵了,難受。”
宋硯書轉身給她倒了杯熱水,溫度在燙到難以下口之下,又在溫水之上,是最佳喝水溫度。
“我去給你做飯,吃完飯我們吃藥。”
“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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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江決從哪兒知道的她家地址,漁歌剛洗完熱水澡出來,就聽到敲門聲,外面的雨還沒停,甚至勢頭更大,隐隐的還有悶雷。
宋硯書緊跟着出來,恰好看見了漁歌跟江決面對面。
他下意識想要上前,但仿佛無形中有一股什麼力将他拖住,讓他止步不前。
腦海中一直有道聲音在說“怕什麼啊?你是她男朋友,她現在是喜歡你的!快去啊!”
可是還有一道聲音,是江決病房裡的那句。
“等你腿好了,她就會抛棄你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手指微微蜷着。
他這個角度并不能聽見兩人的對話,視線中的兩人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可由于江決臉上挂着的笑太燦爛,宋硯書的眸還是暗淡了些許。
現在的他站在陰影的角落,而江決站在光下。
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許這份愛本來就不屬于他,隻是老天看他可憐,所以施舍了一段時間給他,人總是要知足才能常樂的,這一世,他至少感受過了她的愛,他不應該再奢求更多了。
剛要退回去,漁歌卻突然伸手揉了下眼睛。
宋硯書的腳步蓦然頓住。
她…是哭了嗎?
從這個詞出來後,宋硯書就再也無法做到視若無睹,他腿長,幾步就走到兩人面前,漁歌很自然地牽住他的手,躲在了他的身後。
“大晚上來女孩子家不合适吧?”
江決的笑容不減分毫:“這麼不自信啊你?就這麼怕我把她搶走?”
宋硯書抿緊唇線,不語。
漁歌清楚宋硯書一向對自己被給予的愛就很不自信,此時當江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宋硯書情緒的變化,于是很用力地扣住他的手,又用另一隻手将他的手指包住,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給宋硯書打氣。
“再不自信,她現在不都是我的?你呢?”
“你覺得她愛你?”
宋硯書心裡很沒底,但這時候面對情敵,他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不然她愛你?”
江決并沒反駁,而是沖他身後的漁歌笑:“那我們明天見咯,不見不散。”
他這顯而易見的挑釁,宋硯書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門被關上後,屋内出奇的安靜,宋硯書松開漁歌的手,攀上她的耳側,幫她把碎發别到耳後,笑容溫柔到骨子裡,手也暖和,是皮膚極度舒适的溫度。
“明天出去要不要我送你?”
漁歌主動跟他解釋:“我跟他出去隻是因為……”
“沒關系,你有你的決定,我尊重你。”
“時間不早了,你還在感冒,趕緊去床上休息吧,明天不用上課,你可以好好睡個懶覺。”宋硯書還是笑着的,但漁歌卻開心不起來。
她朝着他準備離開的方向開口。
“宋硯書,你不吃醋嗎?”
宋硯書微微側眸,清冷感傾瀉而下,與陰雲後出現的月光那般。
“我跟江決出去你都不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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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并沒有收到這個答案,所以第二天在跟陳歆悅一起赴約江決的出租車上,她郁悶地向陳歆悅分享了這件事,并發出由衷的感歎:“悅悅,他是不是不愛我了啊……”
陳歆悅跟宋硯書認識雖然才兩三年左右,但對于宋硯書的長情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怎麼可能,宋硯書他雖然對别人都是淡淡的,可是你不一樣啊,你一直都是他的例外,而且從高一開始,你就一直是他的手機屏保,所以我才一下就認出了你就是漁歌呀。”
對于這一點,漁歌倒是還真沒注意到。
她隻記得自己最瘋狂的時候是在國外上高二那回,打電話跟他耍酒瘋表白的那次。
“可是我從來都沒見過他吃誰的醋過啊。”
“網上說,男人要是從來不吃醋,那就說明是不愛了。”
陳歆悅換了個姿勢面對着漁歌。
“寶貝,你要相信的不應該是網絡,你該相信的是宋硯書啊!”
這句話很快就點醒了漁歌,她如大夢初醒般大悟。
可很快,她又蔫巴下去:“那為什麼他都不吃醋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很自卑?不過也不對啊,他那麼自信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自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