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久這條消息便被撤回,然後再也沒有了下文。
漁歌心裡明白他什麼意思,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哥哥,你想我了就直說呗,又不是不能來陪你。】
然後,不知她跟混血女孩說了些什麼,在老師專心緻志寫闆書的時候,混血女孩起身給她讓了位置,臨了還意猶未盡地目送漁歌直到她坐到了宋硯書身邊。
順帶……
還摸了把他的小手!
宋硯書身體一顫,胳膊被抱住,漁歌絲毫不羞澀地湊到他身旁,腿也自然搭在他大腿上,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
“哥哥,不要空虛,不要寂寞,我來了。”
“你怎麼說服那個女生上課讓你跑到我這兒來的?”
漁歌坐直身體,眨眨眼,認真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她,我想跟我未婚夫親熱親熱,想讓她成人之美。”
“漁歌,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熱衷于拆自己形象的。”
漁歌表示贊同,并嚴肅道:“哥哥,騙人要騙到底,要不你娶我吧。”
“……我覺得我們有點過于暧昧了。”
來學校太匆忙,漁歌連筆都沒帶,她順手去拿宋硯書手邊的筆,胳膊卻不小心怼到他的胳膊,他很明顯的躲了一下,被漁歌敏銳察覺,撩開袖子,發現了他左手臂上那塊很明顯的淤青。
“你這裡怎麼弄的啊?”
宋硯書才注意到這個地方,想起估計是那次抽完血之後,他光顧着擔心手術室裡的漁歌,沒有按好,讓抽血的地方凝聚了淤血的緣故。
他放下袖子,輕描淡寫:“可能不小心撞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哎呀……”
她指尖觸上宋硯書淤青周圍的皮膚,冰冰涼涼的,愈發顯得他皮膚之下藏匿着的血液滾燙。
上一世他總是主動,這一世想好好走自己的路。
卻依舊在她一步步的攻略下淪陷。
宋硯書覺得自己很失敗,卻又那麼的成功。
原來,她隻有在失去他後,才迷途知返。
-
跟混血女孩兒買完零食,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她突然提起陳時,聽到這個名字,漁歌不由得心頭一震,想起之前他的刻意疏遠,她一度以為他不再當她是朋友了。
直到聽見他認為那天是因為沒有陪她回家,才讓她遭此劫難而自責不已時,她沒有猶豫,扭頭去找了陳時。
那時他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與上次分别時相比,他憔悴了不少,精神氣也不那麼足。
甚至,在與她擦肩時連頭也沒擡過一分。
漁歌恍惚,喊他:“陳時。”
僅是背影,漁歌仿佛便能猜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他緩緩轉過身,下意識注意她的鎖骨方向,“你的傷恢複的怎麼樣了?”
“我都出院了,你說呢?”漁歌輕笑,察覺到他的窘迫,主動緩解氣氛,“要不陪我去買瓶水?順便聊聊天。”
陳時沒拒絕,跟在她身後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小狗。
結賬的時候,他主動打開手機,露出付款碼,擋住了漁歌的手機,兩人走出便利店的時候,正巧遇到跟朋友出來的那個混血女孩,她一早就看好陳時跟漁歌這兩人,迫不及待拿出手機拍下來,隻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拉着旁邊的女孩跑回教室。
而此時此刻,宋硯書從辦公室出來,回教室的時候注意到一群女生正圍在一塊兒讨論着什麼,其中那個拿着手機的,是上午跟漁歌玩的很好的那個女孩兒。
“小魚還騙我自己有未婚夫了,嘿嘿,我就知道不是真的,你們看,她跟陳時,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附近幾個同學都是精通國語的,所以她們是用中文交流的。
宋硯書拿耳機的手一頓,眉心一跳,沒了待下去的心情,再次往外走去。
恰好這時漁歌跟陳時走回來,他們并排的模樣被宋硯書看了個徹徹底底,由于過于熟悉,漁歌也一秒察覺宋硯書的目光,條件反射地保持了跟陳時之間的距離。
他什麼都沒說,可是那雙眼,卻替他說盡千言萬語。
她定在原地,明明想去解釋,但目光中的少年早已離開,她沒機會。
陳時也注意到漁歌跟剛才那個少年關系不一般,問道:“他就是你之前說的喜歡的那個人?”
漁歌驚訝道:“你看出來了?”
“能看不出來嗎,你都要給人盯出花來了。”陳時追随着剛才少年離去的方向,“不過他是不是吃醋了?”
“……”
出國才三天,國内那些兄弟們的電話轟炸就多達幾十個,尤其是那個死周杳,沒完沒了,關鍵是每次都還旁敲側擊他跟漁歌的事情,跟個間諜似的。
正煩心呢,他的電話就過來了。
“硯哥,你……”
“周杳你能不能閉嘴?”
“咋了嘛硯哥,你不愛我了……”
“……”
周杳似乎是猜到了什麼,試探性地開口:“你跟嫂子鬧脾氣了?”
“你沒有嫂子,閉嘴。”
“幹嘛啊硯哥,總不能是嫂子對你始亂終棄了吧?”
短短兩句話,成功觸及宋硯書的兩個雷點,他不管不顧地挂斷了周杳的電話,剛給手機熄屏,阮津甜的消息就發了過來,他沒注意,因為上課鈴響起便直接回了教室。
而自知自己犯了錯的漁歌非常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門外,隻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她就膽戰心驚。跟鈴聲一同出現的,還有少年的身影。
他望着前方,目光淡淡,沒什麼情緒。
漁歌本來沒什麼期待他能坐到自己身邊了,剛低下頭,身旁少年就已經落座,她有些驚愕,内心滋潤,憋不住笑,忍不住想跟他講話,卻被無情打斷。
“上課了,認真點。”
“好的哥哥。”
來上課的依舊是小老頭,但聽說是哪兒的博士,果然是聰明秃頂,腦袋都反光,他的課件都放在一個大投影儀上面,但漁歌那個角度有點看不清,碰巧她又有點近視,所以她就打算問宋硯書。
誰成想,宋硯書根本不理她,自顧自做着筆記。
她不免有些失落,悻悻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果然男生一吃醋,之前的好就蕩然無存。
該怎麼哄他呢?
想想上一世,她都沒怎麼了解過他的喜好,這一世雖然接觸多了,但他們總歸不經常生活在一起,她對他的了解也比較淺薄。
于是,她拿出手機給周杳發消息。
【宋硯書有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東西啊?】
【硯哥最喜歡你呀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