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三刻，晨光透過雕花窗棂灑進屋内。雲辭攥着剛收到的密信，腳步匆匆地推開蘇逸房門，本想告知對方即刻啟程的消息，卻在看清屋内景象的瞬間僵在原地。

床榻之上，玄夜的手臂随意搭在蘇逸腰間，兩人昨夜糾纏後未着寸縷的身軀交疊在一起，淩亂的錦被堪堪遮住腰際。蘇逸後頸與鎖骨處密密麻麻的紅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目，而玄夜垂落的黑發間，幾縷銀絲纏繞在蘇逸泛紅的耳尖。

“對、對不住！”雲辭手中的密信“啪”地掉在地上，蒼白着臉轉身就跑，連房門都忘了掩上。關門聲驚動了床上的兩人，玄夜猛地睜開眼，昨夜被合歡散灼燒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掐着蘇逸的腰将人抵在衣櫃裡的模樣，還有蘇逸在他身下顫抖着喚他名字的聲音，此刻都化作滾燙的熱流沖上頭頂。

“嘶......”蘇逸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子，後腰傳來的酸痛卻讓他跌回枕間。他伸手扯過錦被裹住自己，卻在觸及滿身吻痕時指尖發顫。轉頭望去，玄夜正背對着他坐在床邊，寬闊的脊背還留着他昨夜抓撓的血痕。

“你......”蘇逸喉間發緊，聲音沙啞得厲害，“昨夜你中了合歡散。”

玄夜攥着外袍的手青筋暴起，許久才悶聲應道：“嗯。”他不敢回頭，生怕對上蘇逸的目光就會想起那些失控的畫面。可身後傳來的細微響動，又讓他忍不住偷偷瞥向銅鏡的倒影——蘇逸扶着床頭想要起身，卻因雙腿發軟險些栽倒，雪白的後背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還殘留着他昨夜種下的紅痕。

“别動。”玄夜猛地轉身，又在與蘇逸慌亂躲閃的目光相撞時偏過頭。他抓過床尾的中衣扔過去，卻不敢直視蘇逸裹衣的動作，“我讓廚房送醒酒湯。”

“不用了。”蘇逸咬着唇，強撐着坐直身子，“雲辭說今日回栖梧閣，我......”話音未落，後腰又是一陣鑽心的疼，他悶哼一聲向前栽去，恰好跌進玄夜下意識伸出的臂彎。